的巾帕,轻轻沾了些水,替他润唇。
他似乎是渴了,水刚一沾上唇就本能的动了动,反复了几回之后眼睛竟然颤抖着要睁开。
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脑子清醒的瞬间赶紧摸了一把身边的床位,感觉到没人的瞬间登时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要坐起身。
虞鹊慌忙抓住他,“你去哪儿?”
看了看身边的人,疯狂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一些,慢慢平静下来,握着她的手重又躺了回去。
这样简单的起伏都已经让他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这样出一场汗整个人倒真清醒了许多。
“你怎么醒了?”他的声音低沉的显得很好听。
“我早就醒了好不好,是你睡得太死了。”虞鹊有意面带娇怒。
“现在几时了?”他似乎仍有些犯着迷糊。
“辰时末而已,怎么了?”见他掀着被子要起身,虞鹊慌忙拦住,害怕他这样会着凉。
才刚好了一些,又折腾的病倒了可怎么办。
“辰时末?我这是睡了一天?”男子蹙了蹙眉,头顶上似乎还有些跳跳的疼,牵动着整颗脑袋都沉的很。
“要喝点水吗?”
不等他回答,虞鹊直接起了身去倒水,看着他咕噜咕噜灌下了,又去倒了一杯让他捧在手里。
“感觉怎么样了?”汗也发了,人也醒了,按照大夫说的应当差不多了,只是他始终蹙着眉,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无妨,可能是前几天睡的太少了,这一下沾了床就醒不来了。”
前几天哪里是睡得少,是压根没有睡,今天又怎么是困极了,根本就是生病了。
虞鹊心里自然清楚,但也由得他说了。
他从来都是这样,喜欢找些无关紧要的理由,从不说是自己累了、倦了。
小时候练剑,日日苦熬,等到爹爹胜仗回来验收技艺时却恰好赶上大病初愈,没能发挥好,问起来,也不让母亲解释,只说功夫不到家,白白的在日头下罚站了一个时辰,最后若不是自己最快去说了,只怕他即便在院子里站到昏倒也不会服软。
“出什么事了吗?”他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熏香的味道,远远一看,桌上果然还残留着半截。
虞儿自然不可能去点这个香,看来是塔娜来过了。
他又来回看了一边虞鹊,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脸上干干净净的,说话、表情也都好的很,稍稍安心了一些。
“没什么大事,你真是个劳碌命,怎么一起来就说要出事?”
虞鹊心里有些发虚,在他面前,自己永远好像透明人一样,怎么样都能被瞬间看穿似的。
她边说边走到门口,掀了帘子,将一早准备好的药端着,又交代做碗清粥和几个爽口开胃的小菜一并送进来。
“你别忙了,快过来坐坐。”萧炎栗拍了拍床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定。
想着娘亲走了,府里又有那么多坤鲜人,而虞鹊身边现在就连洛玉也不在,如果有什么事,怕都没有人帮衬着。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房间里空空荡荡的,“虞儿,你那两个丫头呢。”
虞鹊走到跟前,被他拽着坐到了床边,故作镇定,“我叫她们睡觉去了呀,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她们也跟着我不睡,喝药吧。”
“嗯。”
好在他只应了一声便喝药了,没有再问。
这件事本来是要找他商量的,只是现在他才刚醒,就这么拉着他说也不大合适,虞鹊想着,现在府里这么多事,只怕塔娜一时也顾不上,若是真将萧炎栗牵扯进来,只怕反而让事情变糟了。
她脑子里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打着转,最终决定好的时候发现整碗药萧炎栗都喝完了,而自己还在一遍遍的舀。
床上坐着的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些,笃定了虞鹊是有事瞒着自己。
“说吧。”他懒洋洋的开口,病刚好的萧炎栗脸上白白的倒是遮挡了些往日里的冷漠,看起来很有人情味有很好欺负的样子,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虞鹊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回到了三个人一起的小时候,她在外头闯了祸,每次回来都会先被哥哥和萧炎栗发现,那时候他们就会摆出一副拷问的架势,挑着眉看好戏模样的哥哥,冷冷的与自己无关的萧炎栗。
可他们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两个字,“说吧”。
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接下来她就会面临一番漫长的纠结,可最终的结果一定的认输,像倒豆子一样倒出各种琐碎的祸事,甚至连出门前将齐叔的竹筐踢翻了也会说出来。
招供的最后以哥哥的嘲讽和萧炎栗的摇头结束,似乎也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哥哥、萧炎栗莫名其妙的就挨了罚,问他们原因也不说,只恨恨的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
小时候的日子总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