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性子了,惹不得!
他走了几步跨出门外,台阶下站着的可不正是卫姝么,她换了戎装,少了些娇嫩,多了几分坚毅,这样看着倒习惯了许多,印象中的她从来就是这副模样。
肖渠挥了挥手,满面笑容,完全忘了刚才的憋闷,“你怎么来了?”
卫姝换了身衣服,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这会子见了他才有一种老熟人的感觉了,“怎么,不欢迎么?”
“哪里哪里,”他一面摆手一面向她走去,“只是我还不知道你么?无事不登三宝殿,何时见过你还会串门子,说吧,什么事?”
卫姝见他这么开门见山,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只是这事圆也不好叫旁人听到。
她拉着肖渠走到一边,小声道,“肖渠,夫人有意把我们支开会不会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啊?”
肖渠心里一顿,果然是为了这个,就知道她也一定心里敲着鼓呢。
“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卫姝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倒没有什么,只是夫人这几日都硬撑着,但今日却有些反常,着急要办什么事似的,以往若是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怕她便是等也会等在王府的,怎么会着急要回家呢,而且……”她说着有些犹豫起来,不确定能不能将直觉的东西讲出去。
“而且夫人与王爷说的那几句话很有些不寻常是吗?”肖渠将她的犹豫直接摊开来。
她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明白,若连他都不能信也就没有旁人了。
“走吧,一起去个地方。”
正失神的时候已被肖渠拉着走出了一截了。
“去哪儿?”她不解的抬头看着。
“医馆。”
见他一脸了然于胸的样子,卫姝也就不再对多问了,只跟着他往医馆走去。
其实肖府附近的街上就有一个挺大的医馆,但他却没有进去,只又拽着走了好长一截,在拐角处发现了一家小医馆,这才走了进去。
卫姝正想着要问一问,进了门才顿悟了。
这家小医馆,门脸虽不大,里头倒是很有几分架势,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房子也干干净净,来瞧病的人统一排在一块蓝色布帘遮盖起来的房间外头,瞧完一个进去一个,井然有序。
他们也自觉的排在了最后,卫姝这才得了空问个究竟,听了肖渠的话,更加坐实了几分心中的猜测,不免也更加担心起来。
好半天的功夫才排到了他们,进到里间,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整洁、长相斯文的男子端坐在桌子后头,正低头写着方子,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只打了个招呼,头也未抬。
肖渠心想着,这些大夫倒真是个个都自傲的很。
大夫写完了方子,抬头瞧见是两位军爷,忙笑着道,“二位军爷来瞧病呀,哪里不对劲呢?”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有些心虚,眼前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身强体壮,好的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开罪了,只好硬着头皮寒暄问诊。
肖渠摆了摆手,取出腰间的小布包,摊开来放在桌上,“请大夫帮我瞧瞧这是什么药。”
原是来办案的,这便放下心来,将布上的药材取了些在掌心里仔细瞧了瞧,又放在鼻子前认真辨认了一番。
“这是川贝母,这该是当归,这是川芎……”
大夫瞧了一遍又一遍,来回闻了一通,嘴里念念叨叨说了许多药材名,最后才抬起头看着他们下了决定。
“二位军爷请当心,这不是什么有毒的方子,而是个喜事方子。”
“喜事?”
大夫爽朗的笑出了声,“是啊,是副保胎药,怕是哪位夫人有喜了,”他说着表情又有些暗淡了。
“既是喜事大夫为何突然忧心起来?”
“是喜事不假,只是照着军爷您拿来的这一点药材来看,里头织壳的量下的十分足,怕是其他药材也少不了,想来这位夫人腹中的胎儿怕是得极其小心地护着才行。”
其实来之前他们都曾猜想过可能夫人是有了身孕不愿对外人说,只是没想到大夫说的这样严重。
肖渠的心里有些不安,这些话想必夫人去问诊时大夫也都说了的,可即便这样,夫人还是那般果决的扔了这些药,想必心中亦是苦涩的很。
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谢绝了大夫开的方子,走出医馆一路上都有些沉闷,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知不觉走到了林府外,齐叔并未站在门口,连着大门都是紧闭着的,也不知里面情形如何了。
卫姝犹豫着想要进门,被肖渠一把拉住,“还是别进去了,夫人既特特避开了我们定然也是不想我们知道,她与王爷间近几年风风雨雨的也都挺过来了。”
她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时候有些事,若有旁人在旁拉着也得力些,自己若钻进了死胡同,可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