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八拐最后进了医馆。
难道是萧老夫人的病需要抓药?那也不用这样悄悄摸摸的出来啊,还是夫人身体出了问题?
肖渠心里疑惑,又不敢进去看,只远远的在守在门边。
这次等了好久好久才看见虞鹊出来,脸低低的看不清表情,手上提着两个药包,走路有些不稳。
他担心却也不敢贸然冲出去,只敢远远的跟着,虞鹊并没有回家,而是一路走到小林子里,坐在溪边凸起的一块石头上,药包随意的扔在一边。
因为背对着自己,所以不大看得清表情,但能看见她抱着膝盖蹲坐的背影微微有些颤抖,慢慢的,抖的越来越厉害,声音也传到了耳朵里。
夫人是在哭,不止是哭,是嚎啕大哭……
他也还没见夫人这样哭过,一时有些愣住了,隔着背影,距离又远,可即便这样,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悲伤。
是为家里的事伤心,还是在医馆里出了什么事?
他正想着,瞧见眼前的人起了身,赶忙躲进了一边,透过树叶缝隙看见她拎起身边的药包,猛的往水里扔去。
许是绑的不牢实,纸包里的药材哗的撒出大片。
她扔完转身便走,肖渠想了想走到她原先坐在的位置上看了看,地上还残留了些散落下来的药材,碎碎的。
见虞鹊走远了,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只赶紧连土带泥的将散落药材的那一片都挖了起来,仔细包好收进了衣袖中,想着等刘大夫来了要给他看一看才能放心。
收好了便又加快了脚步跟上去,还好之后夫人并没有再去其他地方,只回了家没有再出来了,这才叫他放了心,打道回府。
刚到家门口,人落马还未站定,侍卫就告诉他管家来门口等了他几回了。
肖渠心里一动,有些紧张,难道是牧仁行了?
这个管家从他在边城时就一直跟着,做事沉稳有章法,轻易不乱,如果是他三番两次来寻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的,而现在府里的头等大事,就只有小木屋里的牧仁了。
不敢多想,肖渠赶紧加快了教程,一路奔到木屋前,门虚掩着,里面微微有些动静。
他心中大喜,赶忙提步进屋,到了房间门外,看见管家正在喂药,这才确定是牧仁醒了。
三步跨到床边,看着床上正艰难喝着汤药的人,看看自己似乎还要行礼,赶忙摆手示意不用,站在一边又优雅的看着。
“牧仁将军几时醒的?可派人通知了刘大夫?”
管家点了点头,继续喂着药,“回将军,刚醒时就派人告诉了刘大夫,大夫说醒了便可按着第一服方子上的药喂了,又派了个药童来亲自守着,这会子正在外头煎药呢,因为牧仁将军似乎吞咽困难,所以一直还没喂完呢。”
“药童?”他进来时不曾看见啊,兴许是自己太匆忙了吧,不过好歹那个老大夫看在王爷的面上还是很为看重的,这就放心了。
肖渠点了点头,看见牧仁似乎还有些精神的样子,便道,“你去外头守着,有任何动静来通报,这里我来喂吧。”
管家应了声,递过药碗起身出门,临走前没忘关上了门。
见他走了,肖渠坐到床边,舀了一勺药,看着他喝下了,又去舀一勺,心中的问题不知从何开口。
他皱着眉头扭开了脸,示意不喝了。
肖渠看着床上的人,眼睛无神,面无血色,嘴唇也是惨白干裂的,有气无力的半靠着,哪里还有一点草原上纵马奔驰、把酒言欢的豪爽壮汉的模样。
几个月前他们还坐在一处喝酒,庆祝牧仁调离边城,没想到这一别再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可能是他的满面愁容看在牧仁眼里觉得比他还要苦,便先开了口,“兄弟,是不是我让你为难?”
肖渠摇了摇头,放下药碗,“牧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别遮着瞒着了,先前问你也只不明说,你这一身的伤,谁看着都不正常啊,究竟是得罪了谁,竟被追杀至此?”
他极缓慢的摇了摇头,“我现在毕竟还是坤鲜的将军,有些话不方便多说,还望兄弟见谅,只是有一事必须要告诉你才来找你。”
他气血极虚,说的断断续续,几句刚结束就气喘的厉害,歇了好一会才接着道:“小王爷是个汉子也是个好人,牧仁敬重他,不愿看到他为公主所困,所以特来提醒,兄弟你本就是王爷身边的人,与王爷胜似手足之情,着我都知道……我知道……咳……”
他说着严重的咳了起来,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体外,满面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毕现,咳到最后,竟掺杂了些血丝。
小医童一口气说了许多,理直气壮,听的两位正经八百的上阵杀过敌的将领都噤了声,愣愣的看着他。
好半天肖渠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一口一个“师傅”的,怕就是刘大夫的那个学徒医童了。
这个小医童不过今天才来,看着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