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引起了诸多不满,又牵扯到坤鲜,人人都知道王府里住着坤鲜汗王最宠爱的公主,王府早已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
“夫人不如进去说吧,外头冷的很,只是夫人可以先回自己的院子吗?恐怕王爷正在书房小憩,要是知道您来了,定然也睡不着了。”
虞鹊想了想也有道理,萧炎栗向来睡眠浅,若是现在去了书房怕不妥。
“去清梨苑吧,劳烦你与我们同去,给我说说大概情况。”虽不想打扰萧炎栗,但心里一直提着件事实在是无法安心等着,既然顾珏昨晚也在,想来应该也知道些什么的。
顾珏应了声,跟在虞鹊身后,与卫姝并肩走着。
他们很少这样同行,以这样的装扮方式就是更少见了,大约算作成婚以来第二回吧,很有些尴尬。
现在想来,那一段时光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熬的日子,反而是她最后的一段幸福时光,身边有家人的陪伴,一切都已知足了。
顾珏摇了摇头,“近来倒没什么事的,可能是公主安排的吧。”
“哦。”虞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现在王府里真是王妃当家了,怪不得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敢这般放肆了。
府里许多新来的侍卫都不大认得虞鹊的脸,因此路过她时都要侧目再看一眼,见身后顾将军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心里便寻思着怕也是个主子,得好好记下这张脸,日后不能怠慢了。
这一队路过的瞧见他们三个人往里头走,悄悄摸摸的问着前面的,“这个姑娘是什么来头啊?怎么顾将军都还跟在后头。”
走在队伍边上的队长模样的侍卫厉声制止了这个提问的小兵,“那是夫人,小心着点说话,别没得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这话提醒的小兵浑身一颤,猛然想起前天那个惨死在棍棒下的侍从,也不过是错叫了一句“公主”,便没了性命。
那之后管事的反复叮嘱他们,王府的规矩只可叫“王妃”,绝不能叫“公主”,另外若想过得安生,绝不可在王妃面前提起清梨苑的那位主子。
这倒更勾起了这些新来的小兵们的好奇,清梨苑到底住着什么人,跟王妃这样不对付。
只是偶尔巡逻去了那里从来也不见有人,探头进去看时也只见得几个仆人在扫着院子,冬日里好些地方的花草树木都凋零了,只清梨苑里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倒很有几分特别,更叫他们好奇。
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身边的队长又开了口:“在王府里当差,不止要做好本分,连着这些旁的细枝末节也得需一并仔细着些,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来讨饭吃的,别没的掉了自己的脑袋还害了满门。”
一番话讲的几个小兵登时闭了嘴,脸上都带着些惊恐,只怕日后也都不敢多话了。
这头虞鹊领着二人已经进了院子,院子里倒还郁郁葱葱的,很不像冬日里的氛围,这些还都是以往种下的常青类的植物,围着一圈长得甚好,看来到了明年夏天坐在院子里怕都不会晒了。
只是,明年夏天还能坐在这里悠闲的乘凉吗?
她甩了甩头,懒得理会这些思绪,抬步进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两个仆人在整理枯枝,瞥见有个人进了院子还正疑惑,抬头看见是夫人来了,顿时喜上眉梢。
“夫人,您回来啦?!”
虞鹊点点头,笑得温柔恬静。
“夫人,这回就不走了吧?咱们院子本来就安静,您不在了就显得冷清了许多,不过今天倒还好……”侍女笑眯眯的,见到她很是高兴,话却只说了一半,似乎还留了些什么。
夫人怎么也算个主子,只有她回来了院子里的下人们才能有些依靠,不然白白被人欺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虞鹊只笑着不作声,左右看了看,道:“安静倒最好了,帮我沏壶热茶来,我要与顾将军顾夫人说几句话要进屋说。”
她说出口上还犹豫着要怎么称呼卫姝,结果“顾夫人”三个字倒顺嘴就说出来了,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索性二人都不大有变化,想来也是被外人叫习惯了的。
卫姝站在身后脑子里虽然一片清明,心里却罕见的起了些波澜,以前旁人大多直呼她的名讳,到了后来有尊敬的叫一声卫将军,即便成婚以后大都也都单称她卫将军,今日虞鹊这样的称呼倒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让她心里一时竟有些异样的感觉。
稍稍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完全没有什么不一样。
也是,毕竟这场婚事里更委屈的那个是他,一直以来的她也已经习惯了,可总感觉这两天似乎有什么慢慢生了根。
虞鹊说着就领他们进了屋,侍女手上抓着修剪枝丫用的剪刀似乎想拦一拦,可看着她已经推门进了屋也便罢了,只按着交代的去烧水沏茶了。
进了屋子里,发现倒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清冷,而是暖暖的烧着炭盆,里屋还点了熏香,闻得人舒舒服服的想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