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她都可以交出去,哪怕将他们一家人贬斥出京,只要能保住性命、一家团聚,这些都无所谓。
虞鹊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萧炎栗瞬间清醒,赶紧来扶,她却不愿意起身,恭下身子,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王爷,求王爷救救妾身家里人,只要我有的,王爷想要的尽可以拿去,求王爷,求求你……求你了,萧炎栗……”
她断断续续的哭喊,整个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泪痕满面,似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
萧炎栗惊了一跳,赶忙把她扶起来,大声吩咐外头叫大夫。
虞鹊只摇摇头,“我不要大夫,我要见哥哥,让我见一见好不好?萧炎栗,你可能不知道,我回家这么些天,只见过他一面,还有爹爹,上次见爹爹还是时余刚出生不久,他这么大年纪,在牢里,你说该怎么办?”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滴接着一滴,看的萧炎栗彻底心碎了。
他没有想到,只是想查清父亲的死因而已,会造成这样大的后果。
得知林煜出事后,他马不停蹄的直接奔来,质问刑部主事究竟是谁告发,可却没有结果。
林鹏在朝中从来受人敬重,门下学生更是数不胜数,当初即使他牵连进来,萧炎栗都不曾想过他真的会是事件的主谋,这件事会要了他的性命。
现在,林煜也牵扯进来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要报的仇可能只是别人政治场上尔虞我诈的工具,开头因他而起,结局却非他可定了。
“虞儿你别哭,我带你去见林煜。”
他细细替怀里的人擦着眼泪,好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哭,这样失控。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顾珏领进来一个瘦削的老头儿,穿着朴素,留着白花花的山羊胡。
“王爷,大夫来了。”顾珏比了手势请大夫进来。
老头儿微微笑了笑,甚是和善,“草民刘季达,叩见王爷夫人。”
虞鹊自顾自爬起了身,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心思瞧大夫,满脑子都是萧炎栗刚答应了要带自己去见哥哥。
她走到桌边,咕噜咕噜灌进一杯茶,躬身行了个礼,“刘大夫,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病,劳烦您跑一趟了。”
“虞儿,大夫都来了就瞧瞧吧,你脸色很不好。”
萧炎栗走上前,拦住她的脚步。
她一把拽住萧炎栗的衣袖,急不可待色拖着往外走,“先去见哥哥,回来再说,我的身体我知道,不要紧的。”
走到门边,看见卫姝站在外头,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走。
顾珏跟了出来,脸上很是严肃,“夫人,贱内一起去怕不合适,不如就留在这里等吧。”
虞鹊仰头看了眼萧炎栗,萧炎栗摆了摆手。
卫姝忙跟了上来,顾珏愣了一下,交代了大夫现在此处等一等,也跟着一起去了。
“启禀王爷,方才我们大人特意来交代了,牢里新进了一批重犯,为防生出事端,除了大人亲命,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王爷见谅。”说着又加了层拦防。
顾珏收起了令牌,“王爷夫人稍等,我去办。”
等了大约有一柱香的功夫,顾珏还没有回来,冬日天黑的早,这会子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四周围阴森森的,冷极了,她不禁手上又抓紧了些。
萧炎栗看着她,拖下身上的披风,不容拒绝仔细的裹在她身上,还想要揽过她的肩,被她轻轻的推开了,也就没有再尝试。
她的手扔还揪着萧炎栗的袖口,麻布衣裳已经被她就成了皱皱地位一团,关节微微泛着白。
守牢的官兵开始点上了灯,照出一片幽幽的黄光,更显出些恐怖的气氛。
终于,顾珏回来了,径直走到萧炎栗身边,声音很轻,但虞鹊还是听见了。
他说:“王爷,刑部的人坚持案子重大,不敢轻易应允。”
萧炎栗正要发作,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来人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道,“王爷,下官听闻王爷想要进牢探望故人,特来请示王爷要探望的这位故人,是否在今天刚入狱的几位之中?”
萧炎栗本就积了一身色怒气无处发作,他这一来倒正撞在枪口上。
“本王要探监还得先跟大人汇报所探之人姓甚名谁,待大人查清了案底才能决定是否允许探望吗?”
对面的人赶忙跪倒在地,连声道歉,“王爷误会了,下官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日牢内新入了一批重犯,上头特意交代,除非特令,否则还不允许探监,以防……”
“以防什么?”他厉声质问。
“以防他们跟外头的人串了消息,阻碍刑部办案。”
这个负责牢房的小官从顾珏找上自己的时候就诚惶诚恐,眼下刑部的几位主事都被召进了宫说要商讨今日的案子,只留下他守着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