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还是未能杀死她,就差一丝,虞鹊就真的死了,她的命是月心同救下的。
躲在屋外的贺韵儿此时捂着嘴泣不成声,是她让月心同出现在椒房殿门外的。她不愿意看见虞鹊死,而且杀她的人还是月念生。
月念生朝她招了招手,笑道:“心同,你干娘想家,你送她回家好吗?”
“父皇,干娘的家不就是在这里吗?母后告诉我,有干娘在的地方就是家,我的命是她给的,母后的命也是她给的,还有弟弟的命也是她给的,所以有干娘在的地方就是家啊。”月心同此时已经可以说很多话了,虽然说的不顺畅,却还是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月念生抱着月心同,看着始终闭上眼的虞鹊,笑道:“那要是干娘不在了,心同会不会想干娘,去找干娘?”
“当然会,母后说过,干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还让我多和干娘去玩呢,说干娘懂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是干娘一辈子都醒不了怎么办?”
“我知道父皇一定会救干娘的,父皇和我和母后一样,都喜欢干娘,干娘一定会醒的。”月心同天真道。
她此刻完全不知道月念生是打算杀了她,只是她觉得贺韵儿说的都是对的,虽然她对于虞鹊有些害怕,害怕她发疯,可骨子里却不反感她,许是像她说的那样,自己命都是她给的,包括她母亲她弟弟的命都是她给的。
月念生抱着月心同离开了房间。
他自然知道那一定是贺韵儿主意,否则月心同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寝宫能跑到这里来。
“朕,忘了……她救了你们三人的命。”
贺韵儿蹲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要是再晚片刻,虞鹊就会死在月念生手里了,她不希望任何人死。
月念生一手抱着心同,一手扶起地上的贺韵儿。
“朕,不想看她痴傻下去,希望她一直是记忆中的小鹊……”月念生已经恢复了平静。
可他心上的伤却比谁的都重,他不能在自己的皇后和女儿面前流泪,他只能表现出平静的模样。
带着哭腔道:“臣妾明白……请皇上开恩,放姐姐一马!”
“朕何尝不想……?多少人要朕杀她,朕不舍,她要死也该由朕亲自动手。”神色哀伤,放下月心同。
月念生站在房门前许久,许久……站到了天色已暗,站到了虞鹊发出咳嗽的声音,他才又步入房间。
“小鹊……朕放你出宫。”
得不到你,便要杀了你。
最后月念生还是念及旧情,没有再一次对她出手。有过一次出手,没成功,就不会再一次忍心杀她了。
他不愿意看到整日疯癫的虞鹊,更是不想看到一个如活死人般的她。
“三年后的你,自由了……朕不困你了,朕也不杀你了,今夜便让韵儿送你出宫,你……一切安好!”
即使月念生知道她这副样子出去,也不可能安好,却还是心愿她安好。
月念生扶起床榻上的虞鹊,拿来衣服,替她细心穿好,为她略施粉黛,又为她把发挽起,这算是他给她最后的温柔,也是为她送行。
虞鹊忍住眼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任由他温柔待自己,那个曾经一直温润如玉的月念生。
为自己挽发,教自己武功,保护自己,从未对自己发脾气的月念生。这一刻好像回到了初遇时分,面容姣好,温润如玉,记忆中的那个月念生。
“小鹊……我一直是念生。”
却不敢露出丝毫,生怕月念生发觉,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
把她抱上马车,叮嘱了几声,拉着月心同,在宫门前放她走了。可她始终不敢睁开眼睛,去看看月心同,也不敢去看月念生。
贺韵儿朝他们挥挥手,把车帘放下。带着假装昏迷的虞鹊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王城。
一天后。
虞鹊醒来,目中没有空洞无神,看着贺韵儿轻声道:“韵儿……我骗了你你会怪我吗?”
虞鹊突然的说话,让贺韵儿心下一惊,看她的样子,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疯癫之状。
“虞姐姐,你——”重心不稳,靠在了马车壁上。
“我没有疯。”没有去看贺韵儿,而是望着苍穹的方向,语气哀伤道。
贺韵儿自然也就反应过来了,却没有开口,半晌之后,才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姐姐不想留在宫里,我不会怪你,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命都是姐姐救的,姐姐想要去哪里,韵儿自然帮你。”
贺韵儿也看出了她自然不爱月念生,更不想留在他身边。可自己亲眼看见,月念生差点杀死她,难道自由、出宫比命还要重要吗?
要是她没有带心同来,此刻出宫的会是虞鹊的尸体。
“我要你家里那朵黑色的花,你可以给我吗?”虞鹊坐起身,认真的看着她道。
“这是我爹爹的花草,我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