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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2 / 3)

叹自己今天真是被突发事件扰乱心神,简直把心乔意怯表现到极致。

她故作云淡风轻,踢皮球:“我也没说季先生误会什么。”

季容礼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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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将近五月中旬,副热带高气压控制干热空气聚齐,缺乏流动,迎面吹来也只觉得闷人。

路边种植的阔叶绿化如同捂在密闭空间里无法透气,低低垂着叶片,竟连灰黑铁杆路灯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司机老陈站在车门旁为她开门,弯腰抬手。

陈泊宁今天换了辆黑色轿车,银顶,更偏商务性。空间大,里面空气反倒比外面呼吸起来更为顺畅。

她上车,有意和陈泊宁坐隔段距离。

似乎并不是工作日,陈泊宁今天没像往常那样着严谨合身的西装,而是一身素色衬衣,倒显少年气。

气质卓然,只是面色过于肃静。

陈泊宁刚满二十岁便进财团工作,被说是无情无欲版撒旦,破釜沉舟的利落手腕总让人忘记他的年龄其实并不大。

不过相差五岁,陈羡却总被人当孩子看待。

长辈们宠着爱着,做错什么都会被原谅,就连天上的星星甚至独一无二的月亮都仿佛该归他一人所有。

谁知道陈泊宁幼时也曾因失落依偎在母亲怀里掩面哭泣。

他的母亲视他为唯一珍宝,满心爱意祝他今后永远住在耶和华的宫殿中。

恍若隔世。

她再叹一句时过境迁。

从上车开始,陈泊宁便一直与人通话,工作上的事。

他的休息日也并不好过。

沈恩慈偏头看沿路风景,车窗过滤下,一盏盏灯凝结成光点,似珠宝点缀人间。

看着便出了神,身处安心环境后反而有惊人后怕重袭,虚张声势过后的提心吊胆,她无法不想象,如果今天来的人是陈羡会样?

即便陈家做靠,陈羡也不过是个没实权的公子哥儿,那些人并不会像对陈泊宁一样对他毕恭毕敬。

最多给他的姓氏几分薄面,但他们也不能丢了场子,最折中的办法就是让他选一个带走。

陈羡一定不会选她。

一定!

难道她要一直这样担惊受怕待在陈羡身边,或者因为各种不可抗力意外成为弃子然后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不行!

绝对不能可以!

层层递进的后怕,心跳快得像跑三千米的最后几百米。

心脏突如其来的阵阵紧攥感,心跳越来越快,她耳鸣骤起如同千万只爬虫怕在她脑里来回翻涌蠕动,额头冷汗已经是如大豆雨点般落下。

她太熟悉这样的感觉,但坚持吃药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怎么偏偏选在陈泊宁的车上发作,她在内心疯狂劝告自己快点平静下来,可神经紊乱控制激素情绪,饶是怎么安慰都无解。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前面有个便利店,沈恩慈终于抓住救命稻草,借口说自己要买个东西,提前下车让他们先走。

她确实需要一样东西。

狂奔进便利店,随手抓起口香糖,胡乱从包里翻出一百块钱,然后找店员要只塑料袋。

店员低头找钱,再抬头发现女子早已离去,桌子上的口香糖都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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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慈奔窜到最近的侧边小巷。

这边并不是繁华商业区,临近深夜人烟稀少,此刻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靠墙蹲下,焦灼地颤巍着手把塑料袋扯开小口,然后急急套在头上,大口深吸。

一刻也不能等。

宁静的夜,雀已归巢,四周只闻塑料袋起伏的吱喳声。

沈恩慈把塑料袋重重按紧在自己脸上,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这画面若是被人撞见,还以为是什么急不可耐的瘾君子瘾症发作。

小巷石板多数破碎,墙面有陈年积痕,石块和墙角时常盈满雨水,时间一长,便生出各色潮湿蕨类植物。

背对阳光人潮,在隐秘角落疯狂生长,盘踞占领每处细微零碎之隅。从没人留心关注过它们,而它们的宿命仿佛就是在这样落败阴黯的夜,等待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人类少女边爬边跑躲进这里。

它们是相同的。

只有它们懂得什么叫惺惺相惜。

千万只手拖拽她,一起下地狱吧,和我们一样永远生活在世界对立面。

那些人只会将你绊倒在地,放水淋湿你的衣裳,最后将你投进火炉里焚烧你的骨骸,没有人会可怜你,他们只会看你的笑话。

来吧,和我们一起,永无天日的陋巷里,不要叫任何人看去我们心中的愤恨不甘。

这次症状比以前猛烈数倍,足足二十分钟,沈恩慈才总算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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