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问时,心却没了惊慌。
“你想何时出去就何时出去。”沈醇说道。
“你去哪里我便随你去。”白竺说道。
若是可以,他想一生都待在此处,即使不知外间繁华也无所谓。
“那过几日我们便离开里。”沈醇说道,“此处到了秋日,天气渐冷,不好过冬,我带你去江南,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暖的,等此处过了冬季,你想回来就在回来。”沈醇说道。
“好。”白竺轻声应,“江南都有什么?”
“小桥流水,可在湖上泛舟,四处都可坐船,还有各种各样的果子,比谷许。”沈醇笑道。
白竺神经放松了许:“那我想去尝尝。”
“好。”沈醇轻轻吻了一下他。
白竺抬头,与他呼吸交错,身侧贴的更紧了些,他轻声问道:“你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是什么?”
“你当真想知道?”沈醇摩挲他的唇角问道。
“若能略知一二,总好过全瞎全盲。”白竺说道。
“此事不急。”沈醇摸他耳边的发道,“慢慢的你都会知道,倒是你眼睛,不似天生失明,可还能治好?”
白竺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你可在意?”
“我是想让你看看世间的风光,若真是在意,就不会再回来。”沈醇说道。
“抱歉。”白竺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处,他虽不在意,却很在意沈醇是如何想的。
瞎眼之人行动不便,若是离开了谷底,处处都要依赖于他,白竺也会心不安。
“没关系。”沈醇摸了摸他的头。
“……我曾经是能看到的,眼睛是因为内的毒淤积到了里。”白竺轻声说道。
他还记得幼时看到的山水花鸟,美好的不可思议,春来时繁花盛开,夏季时烟雨如幕,秋收果实累累,冬时虽不是哪一年都会大雪封山,可是白竺仍然记得那一地的雪白,天地之间好像都变成了极纯净的模样。
曾经轻易就能够拥有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
那是一天的晨起,他如往常一般听到了鸟鸣的声音,爬起来的时候却伸手不见五指,他以为是天还没有亮,可静坐许久,是师父告诉他,他失去了视物的能。
那一瞬间天是塌下来的,每一步都辨不清,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他甚至哭了很久,可是眼睛还是坏掉了。
曾经熟悉的地变得陌生而恐慌,白竺能凭借手重新认识里,慢慢的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如果不曾得到,或许也不会觉得难过,可正是因为得到过,失去才会变得那样的难以接受。
他也想看看那些山水之景,想看看他心悦的人生的何等的模样。
从前度一日便是一日,如今却生了许贪心出来。
“可还能治好?”沈醇问道。
“若想使此处的毒散掉,需要几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天下不知还有没有。”白竺说道。
“既是能解,总有几分希望,不急。”沈醇说道,“我陪你慢慢寻。”
“好。”白竺说道。
“内为何会有毒?”沈醇轻声问道。
白竺身微僵,沈醇开口道:“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
“无甚不能说的,我曾是师父的药人。”白竺深吸了一口气道。
他幼时便在谷,师父待他有些冷淡,甚至不甚管他,要按时服下他所给的药就行。
过程虽偶尔有些痛苦,可要挨过去了,师父便会给他许的奖励。
谷外的点心,一些新奇的玩具,还有一些书,那些东西总是能让他开心到漫山遍野的跑。
但直到来长大了些,他翻阅医书,才从其知道了药人之事,再来他双目失明,谷还有其他孩童进来,他们来了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