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只愿你寻一真心相许之人,别辜负了自己,你不喜她,也是辜负了她。”
沈筠看向了她,叹了一口气道:“孩儿不愿。”
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断掉了风谷这门亲事,未来的云景山庄只能靠他一人了,可到此处,沈筠竟是觉得轻松的。
“那娘跟你爹说,把这亲事退了便是。”沈母说道。
“如此做可会让舅舅难做?”沈筠问道。
“你舅舅是娘的亲哥哥,这话私底下递也好递,只不过为全琼芝的名声,亲事要由风谷来退。”沈母说道,“如此可行?”
“多谢娘。”沈筠说道。
沈母心疼儿子,自然将此事同沈父讲了,沈父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直到听到了沈母转述的话语。
“那丫可能也只是一时气语,她待夫人还是极其孝顺的。”沈父态度和缓,“若是夫人教上一教,或许也就改过来了。”
“她已然有这等容不下醇儿的心思,如今你我尚,她就敢如此说。”沈母蹙眉道,“待你我百年后,醇儿那样的体自然需要长兄长嫂照顾,待那时若是筠儿听了枕风,待醇儿不好,你又能如何,如今筠儿已说只将她视作表妹,江湖儿女,要的自然是你情我愿,若是结了怨偶,更损两家关系,如今这桩亲事我不同意,你若不退,我亲自同我兄长说。”
沈母年轻时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如今虽和婉了许多,儿子的事情上不会轻易让步。
沈父听她言,来踱了数步频频叹气,思忖良久,终归还是下了决定:“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待温兄寿辰结束再说,若是此时宾客盈门时言说,传扬开去,只怕两家难收场。”
“你同意了?”沈母看着他道。
“你心疼筠儿,我做父亲的能不心疼?”沈父叹气道,“琼芝这丫也是太不像话,连醇儿容不下,若是日后筠儿真有个三妻四妾,只怕真要闹的家宅不宁。”
“三妻四妾……”沈母哼了一声道,“筠儿随娘,专情着呢。”
“为夫这年又何曾有过什妾室。”沈父啧了一声道。
沈母轻哼了一声,是放软了语调:“此事你上心着,即便是娶个小家碧玉,也胜过家宅不宁。”
“夫人安心。”沈父说道。
……
官道之上,双人的马车前行,表虽不如何的华丽,内里是舒适至极。
一灰衣人戴着帷帽挥动着马鞭,其侧,另一人静坐车厢的门口,玉白的手挥动着药杵捣着药。
他不断往里面添什,那一团的药捣成了泥一样的颜色,散发着极其浓郁的药味。
而车内,那药炉之上的药罐正冒着热气,马车虽快,也只带来轻轻的颠簸。
待马车停时,沈白下马,看向了仍捣药的人道:“少爷,此处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沈醇握着药杵道。
沈白觉得他这是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随即将马车牵到了一旁的空地上栓住道:“我来帮少爷。”
“好,药熬的差不多,帮我滤出来。”沈醇说道。
“是。”沈白走到了药炉旁端,将其中的药渣滤了出来,浓稠至极的药汁,他只是闻了一鼻子,已然觉得熏得慌,“少爷这是打算做什?”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一,莫非是那街角路边的孩童玩泥巴?
“做儿给你治伤的药丸。”沈醇说道。
沈白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差儿将那药汁直接打翻地。
这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混一,真的不会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