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首席弟子,一般不都只有一人吗?”
在这书里,每个长老门下的首席弟子一般都只有一人。此人大都是长老门下的大弟子,故而都称之为首席大弟子。
这首席弟子是得长老全部亲传,是手把手教出来的接班人。
待师尊哪日得道飞升,登天得封仙位,再不回人间,弟子便继承师尊仙号,成为长老。
接班人,自当只有一个。
钟隐月长吁短叹:“这我就不甚清楚了,确实鲜少有闻有两个首席弟子的,我也不知乾曜长老心中是作何打算的。”
“该不会是根本就不打算把仙号给沈师兄吧?”白忍冬压低声音嘟囔着,“乾曜长老一看就是这样的,没安好心眼子,讨人厌。”
钟隐月也正是这想法。
“说不定就是……不,一定就是。”他细声道,“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仙号给沈怅雪……可既然如此……等等?”
又自言自语地思虑了会儿沈怅雪的事,钟隐月才后知后觉地琢磨出来白忍冬说的话不对劲。
他猛地低头:“你刚刚说什么?”
“嗯?”白忍冬抬起头,“弟子说……乾曜长老该不会是根本就不打算把仙号给沈师兄吧?”
“不是,”钟隐月伸手打住,“后面那句。”
“后面那句吗?”白忍冬说,“弟子说……乾曜长老一看就是这样的,没按好心眼子,讨人厌。”
钟隐月表情呆滞。
钟隐月神情逐渐痴傻。
人群仍然人声鼎沸。邱戈和窦娴不知是又演了什么,又传来几大波尖叫。
钟隐月得多谢他俩的人气。幸好有他俩让这群弟子为之癫狂,只光顾着尖叫和挤人了,吵闹得人贴在耳边说话都听不见,才没让白忍冬这句杀千刀的话遭人听了去。
钟隐月懵了好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啊?”
白忍冬也茫然。片刻后,他突然露出慌张的神色。
“师尊恕罪!”他赶紧低头,拱手道,“弟子不是有意说乾曜长老坏话的!弟子……弟子知错了!”
钟隐月又懵懵地瞪着他行礼道歉。
钟隐月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小子刚说什么?
他讨厌乾曜??
“不是,你等会儿。”
钟隐月拉住他,看了眼人群后,匆匆拉着他往外头走了走。
他又拉着白忍冬回到了一开始的那犄角旮旯处。
钟隐月问神情慌张的白忍冬:“我不怪你,你跟为师好好说。也莫要说谎,这是实话实说,算不得说人坏话。”
白忍冬似乎都明白不过来眼下这是怎么回事,懵懵地点点头。
钟隐月问他:“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当真觉得乾曜讨人厌?”
白忍冬耸着双肩,弱弱地点了点头。
“为何?”
“因为……他人不好啊。”白忍冬说,“他重罚沈师兄,还当着众位长老的面说他偷盗……还频频为难师尊,闹得我们玉鸾宫鸡犬不宁的。今天这长老大会上,他也故意给师尊找难看,说话还那么难听,被师尊堵了回去,还怪起师尊不是了……弟子瞧着,乾曜长老此人清高又自大,没有世间传说的那般好。”
钟隐月人都傻了。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钟隐月大脑宕机,脑子里闪过种种原文片段——
【白忍冬的视线瞬间模糊,他毫不犹豫地对邀请他的乾曜长老重重点头。他猛地跪下,又毫不犹豫地行了拜师之礼:“乾曜长老在上,请受弟子白忍冬一拜!”】
【乾曜长老——耿明机才是他真正的好师尊。才来了寥寥几日,白忍冬就忍不住这样想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片伤心之地——玉鸾山。】
【是乾曜长老带他彻底离开了那片寒冷的地狱,是乾曜长老带他走向了真正光明的未来。】
【乾曜长老是他的光。】
【他不恨玉鸾长老,但也无法喜欢他,他不喜欢那个过于谄媚,连剑都不会挥几下的长老。】
【虽然耿明机严苛,但他的剑法是真材实料的。白忍冬真是和他相见恨晚,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去那灵机阁,没有早日觉醒异灵根,居然在玉鸾那狗腿子那儿荒废了一年多!他早该来到这里,耿明机才是最值得他敬爱的师尊!】
【乾曜长老……真是他的太阳!】
钟隐月木木地望着白忍冬的眼睛。
这小子一直养在玉鸾宫里,在山下也是活得跟野狗一样,根本就没学过察言观色人情世故,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和眼睛里。
哇,这讨厌是真材实料的。
钟隐月好久没在别人眼睛里见过这么真材实料的厌恶了。
钟隐月抹了一把脸。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