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朝廷占据大义之名兴兵来讨,老东西刘崇望有可能会打着为陈敬瑄主持公道的旗号,以此发动教唆陈敬瑄旧部叛乱,我很是担忧成都啊。”
王先成冷笑道:“陈敬瑄本为一介匹夫,以马球术窃居西川节度大位,早该滚出成都了,当初主公宽宏大量饶了他一命,然此时彼时,为免成都有危,我看干脆弄死得了。”
王建满意一笑,问众人道:“诸位有何高见?”
牙将张虔裕拱手喝道:“此贼祸国殃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张虔裕一表态,其余不少武将便也跟着拱手请杀。
王建摸了一把胡须,眼珠子转了转,点头道:“这畜牲总想害我,又祸害蜀中日久,的确罪该万死,如果要斩草除根,那田令孜也不能留着,这厮为祸大唐十数年,招致中外怨恨,天下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如果把他的人头交出去,王重盈肯定会为我说情。”
陈敬瑄是田令孜的哥哥,田令孜则是王建的假父,王重荣与李克用犯阙后,各镇节度使也上表请杀田令孜,僖宗虽然对他有怨,但与他相处了十几年,所以不愿意杀他。
后李克用等人几次上表,以杀田令孜为退兵条件,田令孜自知为天下不容,于是主动交出一切权力,又推举与他素来有怨的杨复光之弟杨复恭接替他的位子,本人则请求前往西川监军,依附兄长陈敬瑄,僖宗顺水推舟同意,自此权宦田令孜彻底失势。
王建与陈敬瑄翻脸后,以朝廷名义讨成都,陈敬瑄一介马球将军,王建却是身经百战,陈敬瑄很快战败投降,王建进入成都后,流放陈敬瑄於雅安,又逮捕囚禁田令孜。
今年中,王建上表朝廷,请求处死田令孜,李晔召集宰相商议,杜让能认为,弑父是不赦大罪,王建公然上表借朝廷之手弑父,朝廷若是下诏同意,岂不是与贼同流?
鉴于此,李晔予以拒绝。
话说回来,田令孜与李克用和王重荣都有矛盾,王重荣被部将杀害后,其弟王重盈袭位河中节度使,考虑到这一层关系,王建觉得可以利用田令孜的脑袋做文章,如果能以此争取到李克用与王重盈出面调和,那么小皇帝就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西川的态度了。
众人如是商议一番后,王建派飞马连夜回成都传令,命成都方面派人去雅州将陈敬瑄带回成都斩首示众,首级送来梓州,绞死田令孜,尸身与陈敬瑄脑袋一起送来。
闻王建下梓州,刘崇望分兵八路,诸军水陆兵进,亲领三万人,杀奔梓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