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军马调度。
饭点到来后,李晔让宰相们留宫吃饭,君臣四人边吃边聊,完了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所有事全部定下来后,宰相们纷纷告辞回家,李晔也没去长安殿,直接回了含元殿。
次日,即定初元年八月十六,御马监掌印太监高克礼与掌刑太监顾弘文奏称,御马监四大营集训结束,明日将按制举行成军典礼,请求天子驾临玄武门视察四营将士风貌。
看完高克礼和顾弘文的状文,李晔还是比较满意的。
御马监四大营分别是虎豹、陷阵、武原、大正,为期一个月的集训结束后,四大营一共有一千三百多人被淘汰,一万八千七百人通过集训与最终考核,成为御马监正式士兵。
每营定额五千人,四营就是二万,但现在只有一万八千多人,所以并未满员,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等收复富庶的两川,李晔还会大规模扩兵,到时候补充进去即可。
御马监的武官还是按旧制的,只是多了两个官职,一是治政参军,一是教化参军,每二十伍设两参军,前者负责纪律纠察,后者负责传达学习朝廷大政与皇帝圣训。
所有参军都归御马监参军司管辖,参军郎中由李晔挑选外官出任。
伴随着隆隆的鼓声,各色旌旗被夏风吹得烈烈作响,赤日炎炎似火烧,这些士兵被晒得满头大汗,但却巍然不动,一月集训就有了如此精神,面对军容严整的军阵,李晔十分满意,之后披甲持剑乘马缓缓向前,在侍从的陪伴下检阅了全军。
检阅结束后,四营将士进行了战阵表演,李晔虽然对军容和训练成果很满意,但和之前检阅过的天威军相比,御马监四营将士明显差了点杀气,天威军久经战阵,其残暴好斗凶狠嗜血的部队风气是外界有目共睹的,眼前这些没有上过战阵的新兵暂时还比不得。
“你们做得不错,要什么赏赐?”
高克礼和顾弘文连忙摘掉帽子,躬身恭敬道:“为主效力,奴婢不求封赏。”
“你们两个家伙,朕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晔满意一笑,又乐呵呵道:“不过下面的人要赏,你们看着办吧。”
高克礼点头道:“奴婢遵旨。”
“对了,也该派人去西川了,关中诸镇和两川的监军也要盯紧些。”
见李晔竖起两根手指,顾弘文答道:“奴婢明白,稍后就行文韩全诲和刘道言。”
“那就回宫吧,朕要看看绵州怎么样了。”
在兵部的严词催促下,李保的动作终于快了起来,攻占剑门关和普安后,李保快速宣抚了武连、黄安、临津、葭萌等剑州下辖县,主力大军於八月二十七日抵达梓潼城下。
梓潼守将是吴自在的弟弟吴自叶,听到哨探惊魂不定汇报说,官军前后绵延数十里,旌旗和人马卷起的尘埃遮天蔽日,官军兵力不低于五万之众,吴自叶愣了半天都不敢相信。
狗皇帝派兵打过来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可在剑门关守军被一锅端的情况下,吴自在根本不知道朝廷到底调动了多少兵马,只是大概知道伐绵部队有禁军和凤翔山南这些镇兵。
“将军,怎么办啊……”
见吴自叶闷着不说话,探子还以为他被吓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
吴自叶回过神来,把这哨探骂得狗血淋头,又问他是不是看错了,然而询问十来个哨探对照查证,众人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有七万,有八万,也有十万,五万都是少的了。
就算不是十万,那也离十万不远了,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不战而逃,一箭不放丢了梓潼,哥哥肯定会杀了自己,打不过又不能直接跑人,吴自叶沉思良久,还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像模像样打一场,然后再跑人,对上则称突围。
八月二十七夜未时,李保趁夜强攻有一万五绵州军据守的梓潼,开战不到半个时辰,本在城楼督战的吴自叶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他命亲信部将士兵将抢来的金银财宝全部装车,又把掳来军中为营妓的一百多个女子全部杀死,只留下了他喜爱的那几个。
一切就绪后,吴自叶率六百余骑带着东西从南门突围,出南门后转西逃往巴西,主将消失的消息很快由前去汇报军情的军官传遍全城,得知主将逃跑,守军顿时斗志全无。
随后梓潼城内的军官集体会面,认为吴自叶已将一万多将士当作垫后棋子,如今城外官军势大,梓潼再无可战之必要,都知兵马使许楚率先举义,打开梓潼东门迎王师入城。
当夜申时,梓潼请降,李保统兵入城,官军进城后,杨守亮立即派兵全城搜捕贼将吴自叶,同时挨家挨户驱赶百姓出门,甄别残藏绵州兵,一旦证实是绵贼,直接就地处决。
李保遣幕僚随官接管官邸,寻找本地官吏,但神策军士兵只在县衙后院井里发现了令丞尉主簿各曹官及捕快等官吏的尸首,尸身大都已经生蛆,只能凭借着装辨别身份了。
“好狠的吴自在……”
李保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所见所闻。
天井前,李保率文武躬身,随后下令收敛掩埋尸身并立碑祭奠。
没过一会儿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