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事后扬长而去。
薛怀义告状,武则天无可奈何。
李晔也是这么跟顾弘文说的,不要惹崔胤。
除此以外,他还有怕的人,除了李晔就是淑妃何芳莺,之前因为给李晔盗娶衣冠女,被长安殿宫人敲了闷棍带到长安殿,惨遭淑妃毒打,此后看到淑妃都是远远的就绕道走。
言归正传,人事调整完毕,李晔的注意力投向了洛阳。
收复都畿道,一在官,二在钱,三在外交。
唐廷历次讨伐藩镇失败的原因就在于此,官的问题是出兵各道人心不齐,有的节度使盼着仗打久些,有的盼着中央打败仗,再就是中央意见不一,有的宰相主战,有的主张绥靖。
比如裴度讨淮西,元稹在长安使绊子,李光颜讨成德,负责的宰相崔佑甫不懂军事,李德裕讨昭义,魏博何进滔是逼急了才出兵的,曹全成讨黄巢,执政宰相卢携是个蠢驴。
所以想要平定洛阳,一是成立强力对口工作组,主战的行家里手专门负责,统筹兼顾把问责板子打到基层文官武将的屁股上,外行和绥靖派靠边站,形成高效有力的上层建筑。
避免官员互相推诿扯皮,避免中央剿抚意见不一。
二是要想办法调整洛阳周边节度使,对张全义执行无情专政的同时,尽力扭转周围藩镇对朝廷的离心倾向,最起码做到他们不声援张全义,不出兵干涉朝廷对洛阳的讨伐。
都畿北接河东,西北接壤河中王重盈,西南接壤陕虢节度使王拱,东北毗邻盘踞孟州的李罕之,东面毗邻朱温,经荥阳出虎牢关直达汴州,向南翻越伏牛山是荆襄重镇南阳。
这是整个都畿道的地域态势,首府洛阳则是河山共戴。
都说洛阳易守难攻,其实不然。
洛阳东临嵩岳,北临黄河,背靠太行王屋二山,南望伏牛,群山环抱,大水当城,东控荥阳虎牢关,向西威胁潼关函谷关,向北通直达太原云中幽燕,南据尹阙汝阴重镇。
天地要领,九州咽喉,不是随便就能打下来的。
根据都畿道的整体地域态势和洛阳四周的地理环境,李晔现在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制定确定出兵路线,二是外交洛阳周围的藩镇,想方设法争取实现对洛阳的孤立和封锁。
第二件事细说的话,有四个原则。
一是争取各镇节度使不上表为张全义洗罪声援,二是不出于唇亡齿寒向洛阳派兵,三是避免米面盐铁绢布酒肉等生活必需大宗商品和兵器甲胃火油等战略物资流入洛阳境内。
四是切断交通,封锁各处渡口关隘。
一句话,孤立张全义,李晔关起门来打儿子。
北面的李克用不用说了,除非他脑子有病,不然不会站张全义,西北方向的河中节度使王重盈是王重荣哥哥,收复长安的功臣之一,对朝廷的态度比较恭谨,陕虢节度使王拱是王重盈的儿子,他对朝廷对李晔的态度并不感冒。
镇帅弘农以来,仗着老子王重盈和仲父王重荣的威风,凌上威下,骄横不法,跟张全义和朱温有交往,跟李克用也有关系,朱温之前上表向李晔辩罪的时候他也跟风凑了热闹。
对李晔指指点点,说自己一家人对朝廷有大功,臣之仲父王重荣生前喜欢朱温,朱温也对臣之仲父尊重有加,况且朱温还是讨灭黄巢的功臣,朝廷怎么能无故猜忌国家功臣?
您这么做完全是败亡征兆,臣劝您耗子尾汁。
如果收拾张全义,接壤洛阳的王拱多半会跟张全义结盟,他的表兄王珂也值得一提,历史上李廷衣被李克用嫁给了王珂,李晔知道,因此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郑延昌去太原求亲,抢先把时年十二的美少女李廷衣收入后宫。
至于朱温,李晔已经用时溥来换取他的不干涉了。
剩下的就是李罕之和王重盈,李罕之残暴非人,李晔杀意已决,至于王重盈,这个人很复杂,历史上昭宗讨伐李克用的时候,他虽然没表态,但默许官军借道境内抄近路。
什么用心,自然不消多说。
另外就是张全义对王重盈有恩,李罕之侵略河中的时候,王重盈向张全义求救,张全义很爽快的答应了,果断捅了生死兄弟李罕之的河阳后庭,李罕之无奈之下流亡太原。
所以王重盈到底会不会插手,现在还很难说。
比起官的问题,更麻烦的是钱的问题。
李茂贞、王建、韩建、周岳、杜洪的脑袋使得朝廷重新振作,独松树下的尸山血海极大震慑了天下强藩,嚣张气焰有了不同程度的收敛,被处死在马嵬驿的韩建全家也让那些首鼠两端的小藩镇打消了侥幸心理,都认清了一个事实。
实力不济就不要跟朝廷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讨灭,九族押赴长安,在独柳树下杀光,二是迫于武力威胁入朝,然后本人及三族在贬谪途中被处死,不会被曝尸荒野,不会被悬首示众。
相对来说死法要体面得多,牵连者大大减少了,韩建先例在前,后来的成讷和陈岩还敢跟李晔讨价还价吗?
杜让能和刘崇望都相信,只要方法得当,保证生命安全和荣华富贵无忧,在绝对强势的朝廷面前,王拱会放弃幻想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