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衣裳腆着肚子去了,这里属下文武千恩万谢,后脚跟着各自道别回家。
猜到妻子又要去侍寝,敬翔就照旧留在了官邸过夜。
回到郡王府,醉醺醺的朱温勃然作色。
朱友珪和朱友贞正在斗蛐蛐,兄弟俩玩得不亦乐乎,蒋玄晖和史太站在旁边观战,看到这荒唐的一幕,朱温酒醒了大半,一脚踹飞了装蟋蟀的罐子,一耳光把朱友珪甩到墙角。
朱友珪被打得口鼻来血,瘫在地上哭都不敢哭,小儿子朱友贞虽然还没挨打,但整个人已经哆嗦起来,兄弟俩平时自然是不敢斗蛐蛐的,朱温不在郡王府的时候才会趁机玩玩。
已经好些天没有发脾气的朱温咬牙切齿,指着两个儿子大骂道:“该死的畜牲!那么多排兵布阵你不学,那么多诗经文宗你不学,却好流氓下贱事,学这些能有十三州之地?”
“不成器的东西,不怕李鸦儿弄死你们?”
“离那些下贱胚子流氓事情远一些,不然当心你的筋骨!”
朱温骂得口水乱溅,接着就冲着外面暴喝道:“来人!把蒋玄晖和那个叫史太的给寡人抓起来!”
牙兵们兴奋起来,嗷嗷叫着答应了一声,不久就把蒋玄晖和史太给揪进来打跪在地上,不过朱温并没有下令把蒋玄晖和史太砍了,只是让家僮婢女操起家伙打,牙兵们只好眼睁睁看着家僮抢走自己的差事,眼红蒋史二人今天大出风头的家僮婢女没有给他俩庆幸的机会。
男男女女,轮番上阵,抓起板凳是板凳,拿起扫帚是扫帚,打得蒋玄晖半死不活,打得史太口鼻来血,不过蒋玄晖也不简单,竟然硬挨着没有昏死,史太则是惨叫声震天响。
等到打得差不多了,管家才把蒋玄晖和史太的罪状给历数了一遍,留下要他俩小心些的威胁性话语后,就命人把蒋玄晖和史太抬出去扔了,几个要好的家僮把俩人扶回了厢房。
大和殿内,朱温还在教子。
拿着一根马鞭,对准朱友珪脑袋,噼头盖脸乱抽,边打边骂娘,朱友珪满脸乌青,但嘴上就是不肯服软,朱温见状也不停手,小儿子朱友贞想为哥哥求情,却没那个胆子开口。
大殿转角处,一个黑发垂肩的温柔女子跑进来。
绿衣黑裳,红唇夺目,眼神清澈好看,是个丰满的美人。
“住手!”
女子厉声大喝,勐然推开正在施暴的朱温,一把将朱友珪揪到身后护住,质问道:“朱友珪玩世不恭,的确该罚,但略施惩戒以作警钟就够了,你要活活把他打死吗!”
这是朱温嫡长女朱令雅,她本来已经睡了,朱友珪的家僮突然跑来她房门外跪倒,哭诉大王快把三公子打死了,朱温发怒时什么样子,朱令雅再清楚不过,于是匆匆穿衣赶来。
见大女儿气势汹汹跑来保人,朱温警告了兄弟俩几句就带着管家扬长而去。
朱令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朱友珪一眼,命家僮把他扶回去上药喂饭,待几个家僮带着半死不活的朱友珪离去,朱令雅不善的目光看向了朱友贞,小朱友贞心有戚戚,低了下头。
朱令雅银牙紧咬,终是一耳光甩了过去,揪住朱友贞叱责道:“不好好读书就罢了,居然还跟你三哥往那种地方跑,那是你能去的?毛都没长齐就睡女人,你是想女人想疯了?”
朱令雅越说越火大,气得又打得朱友贞两巴掌。
“以后不准再跟朱友珪鬼混,滚!”
这件事情发生后,衙内轻松了半个月的氛围再次凝重起来,家僮婢女如履薄冰,生怕被拖到院子中间乱棍打死,本来以为蒋玄晖和史太左右会死一个,却不料都侥幸逃了一命。
眼下朱温虽然心情比较差,但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连好几天他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常一个人在衙内来回转悠,神色阴沉得吓人,让所有见了他的家僮婢女都害怕,以至于刘氏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呆在家里任由敬翔发泄报复。
“撅高点!”
“你轻些,奴家要死掉了……”
朱温之所以心情这么差,不仅仅是因为儿子不成器。
打完朱友珪的第二天他收到了多封密报,一是三个自称是长安求知书坊的贾人进了丁会的府邸卖书,之后却突然失去了踪迹,他们怀疑这三个贾人是细作,已经派出高手追拿,或许是知道朱温最近很不待见丁会,他们甚至大胆判断丁会已经跟长安朝廷勾搭在一起了。
第二封密报是从长安发来的,潜伏在朝中的细作在信中强烈示警。
我官职卑微,很难接触机要大臣,朝廷最近大动作有三,户部三司在大规模征集核查粮草盐铁钱绢,兵部和枢密院接连召开了十多次会议,工部和将作监的官员大量集中离京。
属下猜测朝廷最迟来年二月就会用兵,请高度警惕戒备!
另外,我们的进奏院上个月被查了,连带进奏使谢璟在内的二十七名官吏均被金吾卫逮捕,成德进奏使、洛阳进奏使、江西进奏使、卢龙进奏使、广州进奏使亦被刑部下令羁押。
京师多了一家官署,据说叫什么东缉事厂。
据说李克用长子李落落即将来京朝圣,咱们是否……
不过现在长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