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同一个公安局,同样的审讯室。
石狗子也坐在同样的审讯椅上,但作为嫌疑人暂时还没给戴上手铐。
他牛逼烘烘的眯缝两个小眼睛,漫不经心吹着两撇小胡子,跟横路二似的,瞅着就贼招人恨。
问询的公安压着火气:“石峰你撂了吧,白文灏全撂了。
石峰吹了一下小胡子:“白文灏谁呀?”
“白文灏,你不认识吗?”
“这小子是干啥的?”
“你兄弟小白,你不知道是谁?”
“好像听说过,不知道干啥的!”
“来吧,说一说昨儿晚上东山乱葬岗打仗的事儿!”
“打仗?打仗我打了。”
“你承认啦?”
“我不承认有用吗?”
“谁领头的?”
“我领头的。”
“你领头的?”
“不是周家二虎周政道领头的吗?”
“不是,我领头的,我是大哥,你们不知道吗?我有事儿就找好几百人干仗,你们不知道呀,一直以来我就是这么干仗的!”
“那周政道怎么地,没参与呀?”
“周政道谁呀?我不认识,我领头,我打的!”
“打的谁知道不?”
“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啊!”
“为啥打的?”
“不为啥,装逼我就磕他,跟我俩装逼能行吗?”
“史耀乾在就和你装逼了?”
“那王八犊子说我两撇小胡子长得不好看,我特意留的胡子,他说不好看?这我哪能惯着他,必须得干他呀!——阿sir你说咱这两撇小胡子好看,带派不?
“别整没有的,你配合点儿知不知道?”
“我很配合了,我砍的,怎么的,就我自个儿,别人不知道,爱谁谁,不认识。”
“我审不了你们啦是吧?”
“我都说了,我不认识,我不知道,爱谁谁,不知道!”
石狗子越说越来劲,比问询的有关部门还横,
问询的公安也知道,这帮小子审不了,就得送进去打他,但是打也未必能打出来,这帮小子讲义气,很少有像史耀乾那逼样的。
抓了三个,两个啥也没问出来。
另一个虽然还在审着,但这小子比石峰和小白还难对付。
小飞机瘫歪的靠在审讯椅上,吐着吐沫星子直翻白眼。
不管问询的公安问啥,就一句话:“我有病,我要去医院!”
这小飞机还真不是瞎说,他确实有病,当年因为早产,落下个先天性室间隔缺损的病根……
此时,楚辉还在从额左旗押送林海市地方公安局的路上。
格日楞乌代是个很讲究,很够义气的大哥。
听说楚辉出事儿,赶紧骑马来到额左旗公安分局,找关系通门路。
他也不认识局级别领导,确实不认识,但是认识管治安的司法所长蒙根朝鲁。
来到额左旗公安分局大院,把马拴在铁栅栏上,推门撩开棉门帘走了进去。
走上二楼司法所,敲了敲门:“蒙根大哥,蒙根大哥!”
“进来!”屋里传出洪亮的话音。
格日楞乌代应声推门走进去。
司法所的办公室挺大,但屋里只坐着所长蒙根朝鲁一个人。
格日楞乌代和蒙根朝鲁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蒙古族牧民出身。
这两个人都长的五大三粗,黑不溜秋,挺着个大肚子,像似亲哥俩。
郑辉虽然和他俩也挺像,但郑辉不是纯蒙古族牧民,有一半继承了父亲的汉族血统,属于二蒙古!
格日楞乌代走上前,把马鞭刚放在办公桌上,从斜肩皮袍里掏出一盒大中华:“蒙根大哥,来,抽一根。”
蒙根朝鲁接过烟:“为你兄弟郑辉事儿来的吧!”
格日楞乌代亲手点上:“是啊!蒙根大哥,您都知道了!”
蒙根朝鲁抽了一口:“市局都惊动了,我还能不知道。”
“蒙根大哥,都是一个旗,抬头不见低头意见,想想招给放了呗。”
“哎,乌代兄弟!
“咋的了蒙根哥,这怎么唉声叹气的?”
“乌代兄弟,不是蒙根大哥不帮你,有难度!有难度?”
“孟根大哥,不就是帮人打个仗吗!能有啥难度?”
“这事儿要搁咱额左旗公安分局处理,咋地都好说!可这事儿都惊动了市局的正局长,我这不好摆愣呀。”
“不是,蒙根大哥,你想想办法,花多少钱都行!”
“现在真不是钱的事儿!”
“蒙根大哥,两万行吗?”
“乌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