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酒也喝到位了。
周政道醉眼惺忪不忘初衷:“郭大哥,我该回去了,这钱……”
郭铁城说话说话:“周老弟这个钱放心,我这就叫人拿我的钱,先给你垫上,你拿回去交差去。”
“什么意思?郭大哥,我没明白。”
“郭哥不瞒周老弟你说,老胡家的钱,我是不想欠,因为老胡大哥那人挺好的,但我这边出点儿岔子。”
“出什么岔子了?”
“找我订货的是咱们这专搞走私的屠百里。”
“屠百里是干啥的?”
“那是深海江湖叫得上号的人物,我跟他没法比。”
“那怎么个意思?”
“前段时间屠百里找到我,和我说想订一批手表,然后我就帮他订了,订完以后呢,这钱不给我结,原本我跟他谈好的价格是三十万,这都已经订好了,我这也着急,敷衍我两个多月了,周兄弟,跟你没关系这事儿,一会儿把我那钱给你带上,你先拿回去。”
“这人有啥背景?”
“他啥背景我不太知道,但是手底下兄弟挺邪乎的,在海蛇口那一嘎达,没有不给他面子的,都挺怕他的,他底下得有四五十号兄弟。”
“那他在你前面说啥时候给了吗?”
“他还能给我吗?我找他好几次了,他不给我!”
“走,咱俩找他去。”
“兄弟,他跟我可不一样,你看你今天进屋整这一出,能给我吓住,但是你可吓不住他,他手底下有花响。”
花响指的是五连子或是十一连子,也就是喷子,南北方的叫法不一样
“有花响怕啥呀,我是你兄弟不?”
“那肯定的,你是我兄弟。”
“咱俩要是哥们的话,我陪你去,凭什么该钱不给?我家的钱先不着急,咱把这些要回来,咱俩再研究,行吗?咱俩找他去就完事儿了。”
“老弟,这事儿你看……”
“郭哥,你怕呀?你要认我这朋友,我陪你去,你怕啥呀?走,咱俩找他去!”
酒壮怂人胆,这哥俩也算喝的透了,站起来互相瞅着,两人手掌一拍:“走着!”
刘岱山还没走,坐在丰田皇冠车里等着,见周政道晃晃悠悠的出来,赶紧下车迎上去扶助周政道。
“咋这么黏呢?”刘岱山疑惑的一看手,惊声道:“唉呀妈呀,咋都是血呢?”
“有啥大惊小怪的!”周政道漫不经心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我开车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去,我和郭大哥还有事,你先回去,告诉胡叔,叫他别上火,钱晚点我保准被他送回去!”
“你这背后的伤口可不浅,得赶紧止血包扎,可别再感染了!”
郭铁城也说:“周兄弟,要不你先去医院处理处理伤口,咱改天再约个时间去找屠百里!”
周政道不领情道:“咋了,郭哥,你怕你回去,小老弟我自己去,这钱今天我一定得要回来。”
“姥姥!”郭铁城安乐都兜不住的霸气侧漏道:“人死鸟朝上,怕个球!走着”
周政道手腕一杨,横着大拇指道:“走着。”
郭铁城开着自己的桑塔纳,拉着周政道直奔海蛇口。
海蛇口是深海走私最猖獗的地方,华夏国走水的大部分货都通过这里进出。
晚上八点多钟,郭铁城把桑塔纳停在海边一间大木屋的不远处。。
周政道走下车伸了个懒腰,眺望远处的大海。
不远处层层波光粼粼的海浪“哗哗”拍打着沙滩,淡淡的海风轻拂着脸庞,夜色中的大海充满着神秘与幽邃……
“走吧,周兄弟,那间大木屋就是屠百里的老巢。”郭铁军下车拍了拍周政道的肩膀道。
两个人肩并肩踏着木质台阶走了进去。
大木屋里有七八个剃着光头,年龄三十五岁左右,身材高大,晒得黑不溜秋壮汉,看样子大部分都像是东北刀枪炮子。
在深海的江湖,混社会捞偏门要没有几个东北手子镇场,你镇不住,东北那时候老牛逼了!
大木屋的紧里头,有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瘫歪的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大概三十七八岁,身材瘦高,鞋拔子脸,眉宇透着逼人的阴鸷。
“屠哥,最近挺好呗。”郭铁城上前打着招呼。
“你咋的来了?有事儿咋地?”屠百里爱答不理地道。
“屠哥,你在我那儿订那批手表,这个钱你看,这都一个多月了,是不得给我结账啦?”
“不告诉你别着急了吗?这批货才走水出去不长时间,下家说货有问题好出手不给我结账,我这也等着呢,你别着急,我还能差你钱吗铁城?你就回去吧,过两天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