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继续前行,越往里,夜色黑的发浓,伸手见不着五指了。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在“呀!呀!”尖叫,声音嘶哑高亢,听起来能吃掉几个人的样子。
山里湿寒,水汽重。水汽透进他的西装,衬衫也被打湿,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再往里,连小路也没有了,崎崎岖岖的石头,厉枭只能背着厉奶糖往上爬。
耳边还不停传来动物们奇怪的叫声,要是一般人在这种黑夜里,身处原始森林,怕是吓都吓死了。
厉枭不怕,但渐渐,他开始感觉周围环境围绕着白茫茫的烟气,而且充斥着霉臭味,还有森林里特有的腥味。
虽然他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也听说过,昆吾山常年有瘴气。
他觉得自己开始头晕,四肢发软,支撑不住身体,晕倒的瞬间,他紧紧地把厉奶糖搂在怀里,护着她,自己背部着地。
尖锐的石头划破了他的背,点点的血滴从他背后渗透。
新鲜血液的腥味,引来了附近夜行的大型动物。
一条蠕动的大蛇从草丛里冒出头,只见它露出来的部分就足足有六七米长,还不算草丛里隐藏着的尾部。
蛇肚子部位看起来有水桶粗,吐着信子,感受周边的温度,很快它发现了地上的厉枭。
它用身体环绕住他的周边,打量了一圈,游走到他头部,张开大嘴,打算从头吞了他。
就在它张着嘴,斯哈间,厉枭怀里的厉奶糖身上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打在蛇眼睛上,大蛇发出“啊呜”的声音。
妈的,是那个活爹回来了!
大蛇仓皇而逃,巨大的躯体翻滚,打倒了周围的大树,巨大的声响,把厉枭惊醒。
厉枭睁开眼时,便只听到周围有东西哗啦哗啦逃窜的声音,却没见到东西。
他强撑着意识,怕自己再次晕倒,抓起身边的树枝,对着自己的胳膊用力扎了下去。
手臂传来真真切切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厉枭抱起厉奶糖,见她软糯糯的靠在自己怀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瘴气越来越浓,山里温度下降地很快,寒气阵阵,厉枭来的时候没有准备,一身西装摔得破烂,背上还有几道伤口,又冷又疼。
他没有退却,由于失血,他原本好看的薄唇也失了血色。
厉枭继续前行,石头路两边布满的荆棘越来越高,路越来越难走,头上还不停有鸟扑打着翅膀,在林间窜来窜去,叫得很凶,气氛压抑地吓人。
他眉头紧皱,裤腿被荆棘勾破,膝盖和小腿上不断传来刺痛感,厉枭咬着牙,额头青筋突起,坚持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厉奶糖,迈开步子。
走了一夜,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厉枭拨开眼前及腰高的草丛,眼前豁然开朗,有一片碧绿的草地,一棵参天的古树前,他见到了梦里那一汪圆形的泉水。
这片地跟山下他走过的路截然不同,有种柳暗花明的开阔感,让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嘴角上扬,终于还是找到了。
厉枭慢慢走到泉水边,把她放在边沿上,又轻轻捏捏她的脸,好像有很多话要交待,又一句没有说。
一整夜的跋涉和失温,到了这,他如释重负,才昏了过去。
厉奶糖一直在昏睡,突然觉得一股力量源源不断涌进身体,舒缓了身上的碎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