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近北连忙恭敬行礼,“草民之前在宏县任职,后来江尚书听说草民有些学识,便将草民从宏县接了出来,在府上教江公子读书。”
司洸冷笑了一下,眼中寒芒乍现。
曾经他手底下得力的部下,如今跑到江府来当教书先生了。大材小用。
司洸说:“江尚书真是独具慧眼啊。”
江神赐烦躁地瘪了瘪嘴,“我爹我娘,什么都听我姐的,我姐说要把我培养成状元郎,他们也就不管我是不是这块料,一个劲儿的揠苗助长。”
田夫子欣慰道:“赐哥儿,你都会用揠苗助长这个词了。”
司洸问:“江尚书是听了江二姑娘的话,才去宏县将你接来的吗?”
田夫子说:“草民不知道实情。不过尚书大人时常夸赞瑾王妃聪慧,若是瑾王妃的主意,那草民便多谢王妃的知遇之恩。”
他之前在深山里的县衙当县丞,时常被上司打压,日子过得苦寒无比。如今江尚书一家都对他很好,一个月给他的赏银,比过往他干一年的俸禄还多。
江尚书时常带他去和同僚宴饮,给了他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江尚书说来年还会提拔他在京中任职。
他觉得自己走了大运,对江家非常感激。
江神赐对司洸道:“殿下,我们走了,我的猫儿还饿着肚子等我背书呢。”
司洸挥手让他们离去。
等他们走后,司洸回头望向书房,看到在书房门口卿卿我我的江神聆和司湛。
看了半晌,司洸转头往外走,眼眸深邃,神色更坚。
***
一直到回王府,江神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手镯取出来。
晚膳后,趁着司湛去沐浴,她赶快把手镯取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镯子在房里走来走去,若是旁的镯子,她就扔了也无妨,但这玳瑁金镯是外祖母送给她的,沛国公府传下来的镯子。
玳瑁珍贵,丢了实在可惜。
她犹豫再三,最后打开了梳妆匣的最下层。
她把手镯放在一个楠木盒子里,压在梳妆匣最下层的一堆金饰中。日后寻个机会,拿回杨府还给外祖母吧,自己再戴也觉得有点膈应。
做完这一切,她轻松地吁了口气。
江神聆坐在梳妆台前脱去衣裳,往隔间的浴房走去。
今夜许是累了,晚上沐浴后,江神聆躺在床上看话本,她往司湛身上摸了好几下,他也无动于衷。
司湛背对着她叮嘱道:“床头多点两盏灯,别伤了眼睛。”
江神聆睡在外侧,他睡在里侧,他面对着墙壁,只留给她一个清瘦挺拔的背脊。
“我知道啦,看一会儿就睡。”她往他身上蹭了蹭,“你若给我读话本,那不就没有伤到我的眼睛吗。”
“改日吧,我困了。”司湛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不时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江神聆看他睡了,她也不想再看。
她将话本放在床头,熄灭了房中大多数的灯,只留下了屏风旁的一盏油灯照明。
等她睡着后,司湛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从她身上迈过。
他赤脚踩在地毯上,身上的中衣顺滑贴身,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他径直走到梳妆匣前。
黑夜中看不清楚,他摩挲着打开最下层的匣子,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响。
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神聆,她睡在被子里,无知无觉。
他手在一堆金饰中摸过,最后落在了那个楠木盒子上,他把盒子拿出来,走到屏风旁的油灯前将盒子打开。
一个玳瑁镶金嵌东珠镯,这般好的成色宫里也不多见,很珍贵。
她为什么要收?还要珍藏起来。
白日司洸给她戴上的时候,她望着手镯,眼眸一动不动,等司洸走了,她还追了两步,待他出来了,她才停下脚步,并且立刻将袖子放下遮住这手镯。
怕他发现?
司湛捏着手镯,在灯下静静地看着。
非常在意,十分吃味。
江神聆揉着眼睛,打哈欠问:“你在干什么。”,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