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那位福至心灵:“杨二爷说的,莫非是那位安国公主?”
“正是这位公主,听说她年纪不很大,却是个不可轻觑的主儿,之前梵天领的潘帮主何其了得,竟然栽在她的手里,当初听说她曾在濮水之战中佐助新君,我尚且不信,现在看来大概不是无中生有的话……且闻听乃是万中无一的绝色之人。”
此言一出,戏楼内的议论声轰然而起,把外间的语声跟戏曲锣鼓声响都压了下去。
叽喳声中,却是周三爷嗤笑道:“一个女娃儿罢了,借给她胆子她难道敢来?自古女人能成什么大事,尔等尚未见其人,先被吓破了胆不成?嗯……说来我倒是想会一会,如果真如传说中一般绝色,兴许可以收做我第八房姨太。”
在座之中有人色变,不敢言语,但更多的是趋炎附势的大笑跟越发露骨的恭维。
虽然益春城也有朝廷命官,但周豪俨然是益春的“太上皇”,在清河两岸的百姓们于风雨飘摇里挣命的时候,周三爷的府邸,却坚固如同铁桶,莫说是风雨不透,就算是被官兵围困,都无法攻的进来。
何况益春城上下都是周豪的盐帮势力,往年朝廷所派的使者、官员等,进了益春城,就仿佛被黏在了蜘蛛网上的飞虫,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也只徒劳挣扎,如此而已。
而周三爷敢说这话,倒也不是狂妄。
因为早在两日前,他的人就发现了有进城的生面孔,猜测便是朝廷的密使。
而那些人也早在周豪爪牙的控制之下,不怕他们掀起风浪。
周三爷在益春城做惯了土皇帝,当然也非浪得虚名。
此时,一名侍女走来,在周豪耳畔低语了几句。
周三爷皱眉,旁边一名耆老见状问道:“三爷何事?”
周豪撇嘴笑道:“没什么,妇道人家争风吃醋而已,各位安坐,我且去看一看。”
原来侍女来报,说是他的几个小妾,前去为难新进门的第七房妾室,甚至动了手。
周三爷其实并没有恼怒,于他而言后院的女子自然都是玩物,一帮小猫小狗互相打架,他只看个乐子而已。
何况这一回进门的小妾,是个有点烈性的渔家女,叫其他姬妾们给她个下马威倒也正合心意。
但是这一次,周三爷失算了。
新房之中满地狼藉,后院的那些小妾、丫鬟婆子们,有一个算一个,横七竖八都倒在地上。
周豪才进门,瞥见此状便知不好。
他毕竟是私盐贩子出身,是有些武功的,右手拢在袖内,左手拉住门扇,即刻便要退出去。
却听“嗖”地一声响,周豪来不及开门,忙向旁边闪开。
惊魂未定地抬头,竟见自己原先所站之处,门扇上多了一支明晃晃的银钗,钗子的尖儿竟刺入坚硬的红木。
周豪倒吸一口冷气,猛然回首。
目光所及,却见面前站着一位绝色女郎,她身着喜服,容光四射,手中不紧不慢地掂着一支银钗。
“你、你是……”周豪一时意乱神迷,他自然是因看上那渔家女的姿色才要纳妾,但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女郎,却更比那渔女绝色百倍。
美的如此,而且又有如此身手,他虽觉着有些不对,却实在吃不准对方是什么来头。
少女微微一笑,犹如春花烂漫,美的不可方物:“你不是一直想见我么?”
周豪道:“什么?”然后他陡然一惊,脸色难看而不敢置信:“难道你是……不,不可能!”
这美貌不可方物的少女,自然正是辛野裳。
此时辛野裳摸了摸那钗子尖锐的一角,仿佛漫不经心:“怎么不可能。”
周豪艰难吞了口唾沫:“公主、公主乃金枝玉叶,怎么会来到这僻远的益春城……且事先毫无消息。”
辛野裳挑唇,往前一步:“事以密成,当然要攻其不备。”
周豪眉峰抽动:“可我仍是不信,您、真的是殿下么?不知有何凭证?”
话音未落,周豪突然暴跳而起。
原先缩在袖子里的右手探出,掌中竟然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左手如鹰爪张开,竟是刀爪并用,向着辛野裳袭来。
“管你是真是假……”他狞笑着,势在必得。
原来这周豪确实非泛泛之辈,虽然事出突然,但他却极快作出了反应,一边装作惊慌失措之态,一边以言语迷惑对方,趁机反扑。
不料就在他自恃必擒辛野裳之时,左手突然剧痛。
周豪目光一转,惊见自己的手掌居然被一支银簪刺穿。
钻心之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了声,话都没说完,身形一晃。
与此同时,辛野裳旋身飞踹,周豪只觉右手腕剧痛,那把匕首随之被震落,尚未落地,便给辛野裳伏身一抄。
这么电光火石间,凶器已经易主。
原来辛野裳从未松懈,早看出他的意图,却不说破,如今她得理不饶人,踏步往前,人未到,匕首的锋刃先横在了周豪颈间。
辛野裳淡淡道:“周豪,可知你所犯罪行,足以处斩立决,你若还要妄动,我很乐意成全。”
“不、”周三爷虽然仍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惨败给了一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