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庆的事,没想到这反而害了晟儿,让他在内心美化了街头混混,一而再再而三容忍。”
“这件事,你不要担心,该是让晟儿看清现实了。”
谢晟躺床上的三日只有谢瑛在房里陪他,连父亲母亲么只是早上晚上过来一会,让谢晟好不郁闷。
终于,三天过去,谢晟好歹也是习武的,体格壮实,何况他只是崴了脚不是真断了,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
“晟儿。”
“父亲!”
谢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上前:“父亲,你找我?”
谢洲平静地看着他:“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
因谢晟腿上有伤,两人坐得马车出门,马车行使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巷子口。
谢晟好奇张望四周,这里他从未来过。
“跟我过来。”
谢晟跟着上前,他心中满腹疑问,直到谢洲停下脚步,道:“你还认得那个人么?”
谢晟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处堆满杂物垃圾的角落,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脚蜷缩眯着眼睛靠墙坐着。
谢晟目光露出疑惑,直到那乞丐忽然转过脸,一道白光刹那劈下!
“是洪叔,他怎么会——”
洪叔就是那个在他小时候保护他,谢晟被绑架时联合他的朋友救下他的那个人。
谢洲:“这件事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府的么?”
“我记得,洪叔说家里给他找了门亲事,他要回家成亲了,才离开了。”
“他老家就是兆京的,年岁大了,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他就先回兆京成了亲。他当年在我们家时就已经被他在街上混的朋友拉去赌坊,只是那时候他有我压着,不敢过分,就偶尔过个瘾头。”
“可等他回了家里,家中妻子管不住他,他就成天和他那些个三教九流的朋友混在一起,吃饭喝酒赌博,家中存钱就被他赌输,他妻子最终不堪忍受,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他继续消沉,最终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谢晟怔怔摇头:“不可能,不会的!”
他心目中,洪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讲义气明是非,热情能够感染所有人,哪怕是江湖上三教九流的朋友……
“这些事,我从前不跟你说,是怕你伤心,也是怕毁了你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可这个英雄形象给了你什么?就教你无底线纵容那些街边流氓是么?”
“还有,你以为当时跟着洪庆救你的都是好人么?他们事后一个个都向我讨要了好处,这好处我本就是该给的,无话可说,可若你不是我谢家人,他们会这么拼了命的救你么?你知不知道,那些救了你的人当中,不乏也有案子挂在身上,他们对其他人坏,唯对你一个人好么?你谢晟凭的什么让他们另眼相看,凭你的长相凭你说话讨喜还是凭你姓谢?”
谢晟:“别说了别说了!”
谢洲可不比周氏还会对他心软,若是当初决定打断他的腿的人是谢洲,可能谢晟得在床上躺个三十天。
谢洲抓着谢晟的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正视着那个靠在墙角的男人。
“你上去,现在你上去,跟你的洪叔说你是谢晟,这么多年来你都在想念他,你看他是会跟从前这样对你爽朗一笑,还是扒拉着你的手脚拼命地从你身上捞银子,你去啊,去啊!”
谢晟一步步地被他逼迫,眼看着靠在墙角的男人都注意到了他们,朝着他们望了过来,谢晟忽然大叫一声,用力推开谢洲,一瘸一拐地往回跑了回去。
谢洲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慢慢地放下手。他最后看了眼缩在角落的人,转身离开。
……
……
谢晟出了趟门,受到一百点暴击,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周氏看着下人给他送去饭菜,叹了口气返回。
“不知道经过这次,他能不能明白过来。”
他需要的不是名为街边混子的朋友,而是真正的朋友。
沈兰棠听说了谢洲的妙招,对此深感佩服。
这诛心,还得是了解他的人。
“其实,二婶……我也还有一招,可以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一举攻破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上好一段时日,就是不知道叔叔婶婶愿不愿意……”
周氏眼睛一亮:“来!”!
既然谢晟只用躺三天,沈兰棠就不浪费自己的感情了,她有她的生活。
不过,沈兰棠可以潇洒自由,周氏却做不到。当天傍晚回来谢洲也知道了谢晟受伤的事,他心中疑惑怎么会有人出个门会摔伤腿,见周氏坐在屋子里,便脱口问出:
“晟儿出门摔伤了腿,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我知道。”周氏坐在灯下,心平气和地说:“我让人踢得他的腿。”
谢洲:“…………”
谢洲将外衣递给下人,乖觉地坐到周氏身边,温柔道:“怎么了?晟儿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周氏便将事情讲给他听,听完整个故事,谢洲也拧起了眉。
“当年我因晟儿被绑架又未能及时救援一事深感歉意,又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