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哎了一声赶紧就跑。巫靖华轻哼一声,弯腰把套头的麻袋拽了下来。
漆黑中她看不见对方的人脸,她在这人身上摸索了几下,在怀里摸到了一个紧紧抱着的茶壶。巫靖华忽然一阵后怕,若是她没有因为害怕抱紧了茶壶,说不定这会儿她们都被发现了!
这种后怕很快就变成了恼怒,她将茶壶扯了出来扔在花圃中的泥土里“哼,你也别怪我下手狠,谁让你跟了个好主子呢。”
她说着,就动手去摘白莲身上的首饰。很快,珠钗、耳坠就拆了一把,没想到这死丫头当了两天好职就捞了不少油水啊,以前真没看出来她这么能贪!
巫靖华把东西揣进自己怀里,又开始扒白莲的衣服。夏季衣衫单薄,撕拉一声,白莲大片的肩膀胳膊就露了出来。
她忙活着处理白莲,干到最后巫靖华也顾不上什么累不累了,她把衣衫不整的白莲从花丛后面往外拖,费劲的想让白莲半个身子探出花圃来。
这一切都做完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巫靖华抹了把汗正要走开,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是……一直有一束微光晃着自己的眼睛呢,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微光?
巫靖华揉了揉眼,四下扫视着,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啊……可能是刚刚太兴奋,她都忘记了害怕呢。
忽然,巫靖华浑身一震,像是三伏天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整个人身上的血液都冷了起来。
她看见、看见一颗头颅出现在墙体的镂窗台子上!
那头颅泛着青色,空荡荡的眼眶里漆黑一片,牙齿翻出嘴唇来。
巫靖华就那么愣愣的和头颅静静对视着,好像整个人就僵掉了。紧接着,那头颅竟然动了!它张开了嘴巴好像无声的笑起来,脑袋冲着巫靖华的方向往前探出,似乎是要将挤过窗子。
一只同样青紫的爪子从缝隙中伸了出来,动作僵硬的抓住了墙体,好像在帮着自己用力往外挤。
这些景象太过刺激,巫靖华终于能动了,她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在夜色中响彻整个丞相府,惊扰了不少睡梦中的人。
巫靖华浑身发软起都起不来,她转身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着哭嚎“鬼!鬼啊!救命啊!不要过来——救救我啊!”
小路上,春桃跟在一个更夫身后正走着,她一直捂着脸假装哭泣。那更夫走着走着还偶回头瞥一眼春桃,然后不自在的低下头去。
这更夫大概四十多岁,当了近三十几年更夫,也单身了一辈子。现在三更半夜的和一个妙曼女子在一起走,那女子还娇羞害怕,真是……
忽然,就听前面传来那一声凄厉的嚎叫和鬼嚷。春桃一下被吓得半死,双腿直发抖,几乎要跪在地上,连捂脸都忘记了,惊恐的问着“那什么东西!是不是鬼——”
“不会,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姑娘出事儿了吧?”更夫根本也不怕这种东西,他说着就赶紧加快了脚步。
春桃心中发慌,不过想想会不会是凝儿醒来了发现自己被……所以才哭喊的呢?没想到凝儿醒的这么快啊,她收敛了担忧,也小跑着跟上更夫。
如此叫嚷,西院当中的凝儿和丝丝她们当然都听见了,一个个裹着衣服就开了门。
丝丝和小灵站在房间门口惊恐的不敢动弹,凝儿则是往巫赦月的房间跑。
“凝儿。”她正要推门去看巫赦月,就听身后叫她的声音。
凝儿回头,惊愕的看着巫赦月从院中那边走了过来“小姐?您这是——”
“不用管外面。”
“小姐,外面怎么了?”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凝儿心中有些预感,这又是小姐做什么了吧?
巫赦月回头看着大门道“没事,有人觉得我这两天过得太安静了,皮子紧了而已。等会儿就看能引得谁来看戏好了。”
凝儿狐疑的点点头“小姐我们什么都不做么?”
巫赦月沉吟了片刻,也许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试试另外两个人……
“去,让丝丝和小灵穿好衣服,拿着棍子去门口等着。我一下令就出去,不管外面有谁见人就打。出了事儿我担着。”
凝儿立刻就去吩咐了,随后她想巫赦月应该是不准备睡觉了,便进屋子给巫赦月取了一件外衣。
巫靖华摔的屁股生疼却也感觉不到了,她扑在地上根本不敢回头,踉跄着爬起来就要跑。
就听前边一声惊呼“在这里!”
是更夫和春桃终于赶到了,更夫指着巫靖华喊了一句。
巫靖华看见有光亮的时候已经不会思考了,她嚎叫着“有鬼!有鬼啊——”就往这边扑过来。
此时春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借着更夫手中灯笼微弱的光亮,她分辨出了那身衣服和眼前披头散发的人。失神呐呐道“小、小姐?”
“救命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