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鸢转身就走,一件衣服都没拿。
她有地方可去。
她不是孤儿。
见宁时鸢走远,谢玉芳对下人使了个眼色:“玉佩呢?到手了吗?”
“夫人,在这儿呢。”
下人巴巴地凑上前,献宝似的把藏在袖口的玉佩递给谢玉芳。
玉佩质地上等,刻着精致的龙纹,一看就是名贵宝物。
谢玉芳心安理得将玉佩占为己,眼神变得狠厉,瞪向下人:“这件事要是传到了第二个人口中,你知道后果的!”
下人脖子一凉,顺从地点了点头:“夫人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
从宁家离开后,宁时鸢强忍心痛,向着郊区的小村落走去。
与此同时,一辆迈巴赫艰难的在泥泞的小路上行驶。
车内,气氛略微有些沉重。
副驾驶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皱眉看着窗外的天气,试探性地开口:“老板,今天恐怕还是找不到神医垣十。”
说着,他忐忑地回头看向后座。
“找不到,明天继续找。”
短暂的沉默后,后座传来不容置喙的男声。
男人一身矜贵西装内衬,领口敞着,袖口折着。他长腿交叠,骨节修长的手拿着报纸,手背隐隐泛出青色的血管。
“这路不好走啊。”前排的男人道。
听见助理的话,薄宴礼把报纸放下,露出精致又深邃的眉眼,瞳孔泛着灰,有几丝异域风情。
轮廓立体,比明星还要帅上几分。
他侧头向窗外看去,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雨,泛着氤氲雾气。
突然,他微微挑眉,被路边的一道人影吸引。
是个女人。
雨水打湿她轻薄的衣物,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
背影倔犟又挺拔,红色的裙子衬得她好像一株野玫瑰。
这背影带来强烈的熟悉感,让薄宴礼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女人炙热的唇和纤细的腰,勾人的狐狸眼。
还有扔在床头柜上的一沓纸币……
难道是她?
“停车!”
薄宴礼声音迫人,带有几分刻不容缓的压力。
迈巴赫猛地刹车停下。
大灯照到女人身上,女人带着疑惑扭头。
她的脸清晰地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妈呀!”
副驾驶的助理吓得叫了一声。
女人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右脸大片溃烂生疮,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里。
一身红裙子,就像索命的女鬼。
不是她。
他从没认错过人,这次竟然认错了。
薄宴礼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走吧。”
迈巴赫又扬长而去,带着一屁股的尾气。
宁时鸢有些无语,她看着远去的迈巴赫,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别说,肯定又是被她的长相吓到了。
她拍拍脸,自嘲地笑了笑。
她大部分的安全感,都是这张脸给的。
又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宁时鸢到了目的地。
一个略显贫穷的小村落,村口还立着路牌,用雄劲有力的草书写着——
桃源村。
走到村口,宁时鸢终于松了一口气,卸下伪装般的,变得随意散漫起来。
“小时,回来啦?”
村口的一位大妈本来在摆弄花草,看见她,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刘婶。”
宁时鸢笑着回应,狐狸眼水汪汪的。
刘婶拿了把伞递给她:“冒着雨回来也不说一声,让你刘叔骑三轮接你去啊。”
宁时鸢摆摆手:“刘叔不是在研究新玩意呢吗,就不麻烦了,又没多远。”
“你这孩子真见外,都是一家人。”刘婶嗔怪道,随手在一个花盆里摘了几个果子,“我新培育的果子,你尝尝好吃不?顺道替我给大家都分一分。”
宁时鸢尝了一个,酸甜可口,吃完感觉头脑都清明不少。
她点点头:“是好东西。”
跟刘婶儿打完招呼,她挨家挨户分果子,村里人不多,但都非常热情,一圈转下来,她怀里多了不少好东西。
甚至还有一个设计精致的银镯子,是铁匠李婶新做的。
看着像镯子,按了开关之后,就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小刀。
宁时鸢拿着镯子爱不释手,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屋绿意盎然,前院养着许多花,不远处是塑料搭成的温室。
宁时鸢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躺在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