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的是吧?啊,是吧?”
小胖子在他的魔爪下艰难求生,“你恼羞成怒了!你恼羞成怒了!”
孙兆乐还真有点恼羞成怒,不?过不?是因为被揭穿心事,而是因为被打乱了几?乎,如果秦野听到他俩在这边逼逼的话。
回家路上,孙兆乐试探了一下?。
“你们办公室听得见我们这边的声音吗?”
秦野在打方向盘,天气热了,他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了结实的小臂,闻言“嗯”一声,语调轻轻上扬。
孙兆乐觉得他这反应应该是没听到,但秦野向来会装,他一时也无法断定,没想到秦野倒完车主动开口了:“听见什么?”
孙兆乐观察着他的神色说:“杨老师儿子跟我说了好多你的事迹。”这是真的,有时候杨老师家里没协调好,只能接小胖子到高中去,他因此认识不?少附近的老师。
自从小胖子单方面认定他俩在谈恋爱,他就倒了一箩筐秦野的事情?。
秦野又发出一个疑惑的嗯声。
“他说你很凶。”孙兆乐都快听得耳朵起茧了,总结起来就这么一句话。
秦野嗤笑了一声,声音压在喉咙里,他问:“你觉得呢?”
孙兆乐发现自己还挺迷他这种拽样的,感觉很有魅力。他真心实意地说:“不?凶,我觉得你很可爱。”
秦野侧过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评价道:“能耐。”
孙兆乐心里挺美的。
他心情?一好就容易飘,把自己循序渐进?的追人计划抛在脑后,在路口等红绿灯时下车跑去了商店。
这个黄昏的天色很好,梦幻的粉蓝绸云交织在天际,整片天空呈现出童话中才有温暖颜色。气温一天天回升,孙兆乐从棉袄换到了厚卫衣,又厚卫衣换到了薄T
恤,就是这样也扛不?住关市潮热的春季。
孙兆乐把冒汗的梅子茶递给秦野,“请你喝。”
秦野心情?复杂地接过,就见孙兆乐从手腕上拉下?一枚小小的黑色发圈,将头发拢到脑后束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几?缕柔软的碎发落在耳边,和他的小银环一起晃悠。
秦野把目光放回到梅子茶上,问:“你不?喝?”
“让你尝尝啊,”孙兆乐说,“下?午那瓶我不?是喝过了,和你闹着玩呢。”
他说着,见秦野神色有异,心念一动,突然笑道:“你喝了啊?”
“嗯。”秦野脸侧向他那边的车窗,车窗徐徐降下?,傍晚的凉风从窗口飘进?来,轻轻佛动孙兆乐的额发。春天才刚刚到来,在那阵温柔的晚风里,孙兆乐却已经闻到了夏天的气息。
他咧嘴笑:“我还以为你有洁癖。”
秦野把脸转了回来,说:“我倒在杯子里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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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兆乐检查了一下?画袋,确认无误后,和秦野道别出门。
“对了,”孙兆乐扒着门探回身,“我不?回来吃午饭了,今天要去郊外写生。”
秦野应下?,孙兆乐才重新上路。自从明确自己心意后,他几?乎每顿都是和秦野一起吃的,民以食为天,回家吃饭风雨无阻,一顿不回家,就,还挺空虚的。
孙兆乐捞了根小串,觉得味如嚼蜡,和秦野的根本不能比。
他这边苦眉愁眼,方敛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乐乐,你怎么了?以前写生课你可没那么,那么,不?兴奋。”
他们的写生课一个月一回,一次得耗上一天时间,一般都是整个专业包车找个地方画画。孙兆乐平时没什么机会在附近逛,所以挺喜欢写生活动的。
“没事,”孙兆乐收了收情绪,想起一件事,“摄影比赛,你是不是忘记提交照片了?”
“没忘。”方敛说,“我一开始就没想参加比赛啊。”
孙兆乐:“?”
“拍了自己爽一下?就完了。”方敛嘻嘻笑,特别贱地说:“你仔细想想,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报名了?”
“……”孙兆乐沉默一会,发现他好像真没这么说过。
因为他一开始就一副理所当然、照片非拍
不?可的样子,理所当然得让孙兆乐甚至都没有怀疑。
他们脚下?这座山叫行邑山,不?在关市,虽然稍微费了点路程,但这边的景致氛围非常值得这点时间。
高?大葱茏的树木往上直入云霄,粗大狰狞的根往下?深深嵌进?土壤里,林间森冷幽静,薄雾浮动,有种遮天蔽日的世外感。
这边还有个自然风景区,不?过他们来的是无人管护的另一边山头,这边唯一的烟火气就是这家小串店。
他们上午四散在山里各自画画,中午集合下?山在这家店里略作修整。
方敛在他耳边碎碎念:“你说老板怎么想的,把店开在这种荒山老林里,除了咱们这种,谁会没事跑这来,不?怕倒闭吗?”
“人家乐意。”孙兆乐回了一句,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思索一会,放下水杯朝那边走去。
“乐乐。你去哪?你去那边干嘛?”
那边桌是三四个Omega,Omega间聊天话题绕不?过Alpha,本来就暗戳戳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