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娘亲,可她却一个人将自己娘亲的后事处理得那么好,若换做别人家的孩子,怕是除了伤心痛苦之外就不知该做什么了吧?
可是在这孩子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远离,而不是陪在她的身边!
他当真是可恶得很,城儿这孩子又没有什么错,他为何却要迁怒于她?
身为他们的女儿有和错?可是他却因为担心看到这孩子而选择了不见她,将他丢给那个连他都厌恶的家。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过了良久,顾惜之忽然道。
独孤寻扭过过看向他,眼中写满诧异,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和他说,不过……
“你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世上没有哪个好父亲会丢下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的,他不提,他倒是忘了,这一提,心里的火气便又上来了。
顾惜之低头苦笑了一下,喃喃道:“是啊,我真的混蛋得很,竟然在城儿那丫头最需要我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
独孤寻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时在山寨里的光景来,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来。
“她不是一个人。”那个时候,他还特意留在那里陪着她的,所以,她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顾惜之虽然不明白独孤寻为何会这样说,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
“独孤寻,你这个笨蛋!”马车里忽然传来顾小五的怒骂声。
马车外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写满疑惑。
特别是独孤寻,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那丫头了。
想不明白,他只好起身回到马车里。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骂,他总得问个清楚不是吗?
“出去。”顾小五没好气地别过脸去。
“发什么神经呢?”独孤寻同样没好气地问。
真是莫名其妙,没事儿干嘛冲他发火?难道是痛傻了?
“你到底会不会包扎伤口?不会就别胡来,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小细节上面。”终于捱过了那比死还痛苦的毒发,顾小五的精神以及恢复了很多。
她咬牙切齿地戳着缠着自己胸口处的伤口的白布,一边还不忘恨恨地瞪着独孤寻。
独孤寻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低声解释道:“我以前又没给人包扎过,能够包扎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医术挺好是没错,只不过他真的没有替别人包扎伤口的经历。
虽然以前也常受伤,但基本上都是剑南替他包扎的,偶尔兴趣来潮想要救人,他也只是负责开药方或者是直接给药丸。
包扎伤口什么的,是他一个王爷该做的吗?
所以说,包扎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出去。”顾小五埋头将缠着伤口的白布一圈圈拆下来,准备重新包扎一下。
真是服了,长这么大,她从未见过有哪个人给人包扎伤口会隔着衣服包扎的,就算再怎么不会包扎伤口,也不该连这一点都不懂啊!
还好伤口上撒过药粉了,不然她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
独孤寻大致猜到了顾小五要做什么,所以也没和她抬杠,乖乖地弯腰出了马车。
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那一个小窟窿,顾小五十分的庆幸。
这一剑是胸口右边刺穿的,可是她的心脏却长得偏左了一些,若非如此,她肯定早就挂了。
现在还能够活蹦乱跳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虽然不知道独孤寻给她用的是什么药,但和药似乎还挺好用,伤口的血止住了不说,这样包扎好了又重新拆开,居然都没有再流血!
顾小五忍着痛重新找出一卷包扎伤口用的布来,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将胸口的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
若是平时,她很快就能做好,可现在胸口被一剑刺穿,那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她在包扎的时候还得忍受着那非人的痛楚,动作自然比平时慢了许多。
不过,这已经算是好的了,伤口处的痛与毒发时的痛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花了近一刻钟她才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将衣服一件件重新穿好,幸好现在还在南蛮,若是在天辰的话,她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把衣服穿好之后,顾小五并没有急着起来,她静静地躺在褥子上,闭目养神。
一来是胸口的伤口很疼,二来则是因为刚刚毒发,她现在真的没有多少精力。
而且,这一路上不知还会遇到多少事情,现在能够休息她就好好休息。
她很清楚,那些人绝对是南蛮皇派来的,他既然选择在南蛮境内动手,甚至还连阿寻独孤宸他们都不放过,这就表明他已经决定和天辰撕破脸了的。
在离开南蛮之前,他们都必须要小心谨慎。
南蛮皇一次没有得手,必然还会再来第二次,因为如果他们到了天辰境内了,南蛮皇想要再对他们下手可就难了。
所以,他们还在南蛮境内,他就一定还会动手。
“喂,独孤寻,进来一下。”她承认她是在迁怒于他,因为伤口真的很痛,她顾小五,其实也和寻常女子一般很怕痛的。
过了十三年的安稳日子,她早已经和寻常女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