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萝四处看了一下确定周边无其他人,那人说的就是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了出去,蹲久了腿脚麻木得让她不知道怎么走路,她本能不想靠近那堆尸体便没往前走。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蒙面黑衣人没有直接对她动手,让她能有出口分辩的机会。
“我……我找野菜迷路无意间到这里的,什……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出去乱说”楚萝忐忑不安的举了举手中装得满满当当的篮子,脸上一脸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楚萝心里却在想他们这帮人恐怕很难讲道理,即便她看起来再惊慌可怜都不足以让他们放过她,眼下生死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闭嘴,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不会开口的人”他边说边举起了剑,那把剑上还在滴血。
“你们是漕帮的人吗?”楚萝不答反而是开口问,反客为主。
“你听见了?”对方问。
“嗯,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漕帮的人,但我是靳家的人”楚萝开口,要是她这靳家少夫人死在这里,死在漕帮人手里,要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是个大笑话。
“假话,为何我没在靳家见过你”领头人身后一很年轻还稍带稚嫩的声音发问。
“我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跟着少夫人进靳家才一月,只认识的孙管家靳嬷嬷星竹,你们送我去靳家,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楚萝要是以现在的打扮贸然说自己少夫人,只怕对面能一刀砍了她。
“空口无凭,我们可没功夫陪你一遭拖延时间”
楚萝用什么证明她说的话,可头上靳家的珠翠被楚荫镅拿走,身上再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楚萝习惯性往身上摸索,突然摸到荷包中有个硬物咯手,伸手掏了出来居然是个黑色的骰子。
虽是靳家之物,可这能证明个什么,楚萝叹了口气,当时靳嬷嬷让人给她了几箱小东西,里面有珠宝钗环还有些小玩意,小玩意里面楚萝唯独对这个其貌不扬的骰子很有好感,夏日炎炎,这骰子握在手里很凉快她就放在了荷包之中。
“这个能证明吗,虽然它不好认也没写字,但它确是靳家之物”楚萝捧着这个骰子说得很没底气,对方几人看着她手中的骰子,皆是一愣,好在没露出看傻子的神情。
“十五,你与她走一趟”
“可少主没下令,我怎么能去靳家”被唤做十五的人回答,就是刚才那个说话还有些孩子气的人。
“她能进靳家就行,你不用进去,若她不是靳家人直接带去漕帮审问”
楚萝原本打算心一沉,若他们再不松口她就把订婚书上有关靳无尘的信息都说出来,毕竟不是谁都能知道这些信息,只要让他们心存怀疑便不会轻易杀了她,现在不用倒省了些事。
快到靳家时,那名被唤为十五的人不再靠近,只是看着楚萝往靳府门口走,楚萝则边走边伸手在斗笠之下抹去脸上的易容泥,进门时在门口掀起斗笠,门口守卫行礼,她如常进入靳府,进入靳府之后楚萝也察觉身后的十五离开。
危机解除后,楚萝到院中造景的水渠边种下药草根,这种药草需在干净的活水旁才能长,她放入新鲜泥土中是为了能多留存些时日,方便日后取用。
天渐渐黑了起来,白日看到景象并没有随着夜幕降临而从她脑海里消退,她吩咐人备了热水沐浴,拼命不让自己再想起漕帮杀人、尸体遍地的景象。
“星竹,今天怎么那么多人来守着,往日我沐浴没这么多人啊”楚萝沐浴前,看着屋外多了好几个高大挺拔的女护院,不解的问星竹。
“近日江州出现一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采花贼,专挑有权势地位名声的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和少妇下手,靳嬷嬷说少主不在,得加强您的守卫”
“靳家他也敢下手吗?”漕帮都敢招惹的人,楚萝实在难以想象何种人才有这样的胆量。
星竹摇头道“未必不敢,这人不知是技艺高超自信,还是不惜命,专挑难下手的来,越难越招惹”
“可这是漕帮少主的家啊”楚萝想起白日里漕帮那帮杀手,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外人都道漕帮强,没人敢招惹,实则大敌好挡,小贼难防,不要命的人也不少,还是小心为上”
楚萝闻言觉得很有道理“星竹你是读过书的吧”
“识得些字,不过不只我,靳府里的人大多都读过些书,但这些话都靳嬷嬷说的”星竹倒也不贪功实话实说。
人一旦识字读书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便不那么好管,很多鼓吹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如此,很多大户人家都不喜让女儿读太多书,比如楚家,别说下人就连女儿都没怎么给读书,楚荫镅上次在庆楼出丑就是吃了没什么文化的亏。
让府中伺候的人都读书识字,这点当真有些特别,这靳府在这点上属实奇特。
“话虽如此,少主虽然不在,但只要那采花贼敢来也轻易逃脱不掉,少夫人只要发出呼救声就会有人来对付他”星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