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韵收到钟晚的传讯称,她有关于戾霄的要紧事想告诉他们,以求保命时,众人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只需调整好心境即可前往缚龙域。
拂衣看了看传讯符宝的内容,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道:“怎么到现在还这么蠢?就她这么直的钩子,还想把人钓过去?就算去也是杀过去清理门户,她还以为能坑到你不成?”
“多年不见,或许她以为我还会如幼年那样屡次宽容,不计前嫌吧。”钟韵哼了一声,继而咧嘴笑道,“要不要跟我一起杀过去?”
“我当然要去!”拂衣点点头,又把小师弟招来,三人商量好立刻动身。
钟晚现下正在平宁域,与金乌域只有两道传送阵之隔,不管她是接收到戾霄命令引人前去,还是出于自己的考量想要坑害钟韵,这个跳梁小丑般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从前钟韵不主动对她出手,一是顾忌家族,二是顾忌渡厄宗。
同族近亲相残杀是大忌,钟晚使计暗害她是蒙在暗处的秘事,而她做不到那样阴险,只会正大光明杀上门去,闹得轰轰烈烈广为人知。如此行为,对家族名声多少有损,且不符合宽宏大量的家风。
渡厄宗那边也曾是一个小小麻烦。宗门守护弟子、做弟子的靠山是约定俗成的事,钟晚曾投靠在了诲门下,就算了诲受罚,她仍是内门弟子。
有人光明正大击杀渡厄宗内门弟子,不管这弟子是谁、受不受重视,渡厄宗都不可能坐视不管。
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诲被渡厄宗弃掉,就连寂云宗主都不顾私人情谊放弃了他,跟随他一同投靠戾霄的钟晚,自然不可能再受庇佑。
钟家得知这个消息,仍在犹豫是该将钟晚带回家族严加看管,还是该激进一次,把这族人驱除出族,从此撇清干系。
“哼,我看家族就是宽容太过,要不是屡次给这些族人机会,他们怎会变本加厉使坏?一开始就该把人按得死死的才对。”钟晚自从离家入宗,行走游历三千域,心性就与炼气期时大不相同了。
曾经的她也是动不动就讲大爱大义,要有大族风范,做人不能太过计较得失等等。但后来发现,越是如此,越是有人仗着这一点欺上门来。
“这就叫蹬鼻子上脸。”拂衣总结了一句,不由得庆幸钟家还有一部分长老脑子很清楚。
听钟韵说,除了她爹娘外,还有不少长老在呼吁首座与族长下令,尽快废掉钟怀仁修为。只要有人一直推动此事,虽进展缓慢,但迟早有一日会成功。
钟韵早就不再把钟怀仁、钟晚两人放在眼里,更谈不上有多恨,毕竟在她看来,这两人已只是灵虫一样的存在,碍眼烦人,但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抵达平宁域的时候,三人就见四处荒凉,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镇守阵法的筑基、金丹修士,看到三人皆是一惊,连忙迎上前来行礼。
“近日有无禅心初期比丘尼前来?”
听到钟韵的询问,一名金丹初期青年立刻答道:“有,约莫是半月前,有一位隐藏了境界的比丘尼前辈抵达,出阵后直奔西边去了。”
“她独自一人?”
“呃,出阵的时候是,不过......”
金丹青年有些迟疑,怕自己说错惹来麻烦。
“你只管说,消息有误也不怪你。”
听到钟韵这话,他才讪笑着行了一礼,接着刚刚的话头道:“前几日又有一群佛修前来,从禅定期到禅心期都有,看上去不太面善。他们出阵后发出一张传讯符,紧接着也往西边去了。”
“他们一同有多少人?”
“若不算上先来的比丘尼前辈,那便是禅心期八人,禅定期七十九人,这些前辈和道友是同一批阵法传送而来。”
拂衣三人一听就知道,这些人必定是了诲门下的死忠,皆在暗中投靠了戾霄。现在渡厄宗不再是他们的依仗,他们只能继续头铁帮戾霄做事。
诱杀钟韵,既是戾霄的吩咐,也是钟晚梦寐以求的事。
只不过戾霄应该很清楚,此举顶多拖延住钟韵,幸运的话能将她重伤,这样就能推迟众人前往缚龙域杀他的时间。
而嫉恨钟韵太久,以至于心性偏激的钟晚,却当真以为这些佛修联手就能成功击杀钟韵。
“你们可知晓西边哪里适合布置大型阵法?”拂衣没有在平宁域游历过,对此处地势不了解,眼前有本土修士可询问,她自然不会错过打听的机会。“咳,顺便能否借你地图玉简一看。”
现如今的小型域城池都空了,里面别说店铺,就连摆摊叫卖的低阶修士都没有,她就算有心去买,也没人卖给她。
金丹小辈早就认出了她,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同时详细分析道:“从这里往西走有三处适合布阵,一处是九连湾,一处是赫云山脉,一处是森垚平原。”
九连湾是由许多河流交错形成的天然防御阵,没有攻击性,很难改造成困杀阵。森垚平原以土木灵气为主,但如今早就枯竭得不像话,除了地势平坦之外并无别的优势。
唯有赫云山脉,既有天然形成的阵法屏障,又有错落有致的山峰形成防御,想要利用地势布置出大型困杀阵,还是只有此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