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璀璨,更显得夜空深邃幽暗,天幕好似无边无际的黑色深海,重重压在无相山脉之上。就在这深不可测的天幕中,忽然挂上了两个银光灿灿的大字,瑟、嚣张、胆大包天,让拂衣有些哭笑不得。“你一柄二阶法器叫什么乾坤?老实交代,是不是被宗主炼疯的土灵在作怪?”自称乾坤的本命剑刷一下回到拂衣前,嗡嗡铮鸣了片刻,表达出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并表示土灵只是与剑融合,并未疯掉。拂衣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这世间叫得上名号的剑修都不敢称剑为“乾坤”,这两个字实在太大太重,她怕被压垮啊。可是这柄剑本就不同寻常,材料无一不珍奇,出世便有雷劫降临,灵智更是高得出奇,这至少说明它的决定不是闹着玩。“挑什么词不好,非得弄出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来。”拂衣认命叹了口气,对着仍在激动的银剑点点头。“那就叫你乾坤吧。”乾坤兴奋地再次跃上高空,刷刷两剑劈散了空中高调的银光大字,在拂衣的心念催动下返回丹田,横在黑白小鱼正中进入休眠状态。“难怪刚刚传达的绪模模糊糊,还以为是灵智降低了,就这两个字,亏它敢传达出来让我去猜?”拂衣坐回到大石头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忽然有种肩负大任的沉重感。正在这时,主峰方向再次聚起黑云,拂衣驾着沉雾升上高空,躲在阵法里面往远处瞧。果然是雷劫。两声惊雷之后,黑云迅速散去,不到一炷香功夫,拂衣就听得阵外传来钟韵欢快却中气不足的声音。“拂衣!拂衣!”她神识一动,将远方一块晶石树移位,笼罩山峰的阵法屏障瞬间消失不见。待钟韵从空中紫叶跳下后再将晶石树还原,阵法又迅速恢复了原样。“瞧瞧我的惊辰!”喜滋滋的钟韵恨不得说话全靠吼,这样才能表达出内心激动。她心念一动祭出一柄暗紫色弯刀,薄薄的刀刃横在半空,从正面看上去竟比发丝还细。“惊辰,好名字。”拂衣小心翼翼伸出手,隔着半丈远的距离感应了一番,一股强悍的雷力猛地dàng)开,气势磅礴,威力不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自己在地上划拉出来的。”钟韵指着天空还未彻底消散的银光大字,问拂衣道,“这也是你的剑自己写的吧?”拂衣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惊辰。它的气息与乾坤的气息有许多相似之处,白泽之骨、蜃灵珊瑚、玄鸟朱鸟翼羽、凤凰麒麟和梧桐上的材料。除此之外,惊辰还多了一些钟家人备好的雷属宝物气息。以白泽的炼器方式,融合这些材料并非难事,但他的炼器造诣再高,都不至于接连炼制出两柄需要渡劫的二阶法器吧?“小韵啊,我问你件事。”“嗯嗯你问。”“你的丹田是不是有古怪?”“......”钟韵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似豁出去了一般应道,“是!我丹田中有两条鱼,你,你该不会......”拂衣心中震撼传至全,甚至感觉手脚和背脊都有些僵硬。“嗯,我也是。”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丹田是修士命脉,生出异象非同小可,若让好奇心深重的高阶修士知晓,必然会捉去好好钻研。她们一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直到现在才向彼此袒露。沉默片刻,拂衣忽然松了口气,对钟韵挥挥手道:“好啦,你赶紧回去恢复吧,这里的气息对助益极大,明天你的心头血就能长回去了。”钟韵同样默契地没有再提,冲拂衣露出一口大白牙,语气轻松地道:“那我先走啦,待我恢复一起去主峰领宗门任务去。”拂衣挥闭了阵法,目送她化作一道紫色灵光消失,脸上笑容依然没有淡去。“不愧是共患难的好友,丹田异象都是同一个造型,这或许就是友谊的最高境界吧。”她没有再去胡思乱想黑白鱼究竟是什么,反正猜来猜去也没个准。“难怪能引发两场雷劫......若只让材料与心头血融合,受主人境界影响,品阶只会是二阶超品,雷劫又不是闲得慌,根本不稀得来劈。”让乾坤和惊辰具有逆天道特质的,正是她们丹田中的黑鱼气息。“宗主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来是不会告知任何讯息。”拂衣并不遗憾,眼下反倒更加在意宗门任务是什么,能不能让她有试试剑的机会。不过她转念又想,只要不是去骗新弟子入门,别的什么都好说。三天后,拂衣与钟韵恢复如常,精神得像是从来没损失过心头血。两人叫上蔺不屈一起来到主峰玄元,与白泽见过礼之后,按顺序站在了小桐与丹玉对面。白泽仍是背对着灰雾祖师爷,看了看两侧的弟子,鲜嫩的脸上露出一抹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本该等到长离、培坤归来再说,但时间不等人,你们以后见上面再转达亦可。”众人脸上都露出不解,小桐作为金丹一辈的大师姐,自是担起了帮大家打听八卦的重任。“宗主要去什么地方?还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为什么不能传讯给他们?”白泽一一扫过每个弟子的脸,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舍,一转瞬却又变得尤为坚定。“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数十年,长则......”白泽没有说长则多久,不过看样子是想说永远不归。“本想留到小桐进阶元婴再走,但大局生变,我已无法插手,若强行留下只会引起天罚。”他一番含含糊糊的话说得众人云里雾里,拂衣只领会到一个意思:白泽对所谓的大局有影响,强行留下就会死。可是她不明白这大局究竟是指什么局?是灵器衰败?还是大浩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