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灵光消散,黑暗再次笼罩,拂衣与钟韵满脸唏嘘,这儿正打得起劲呢,居然说昏迷就昏迷,还有没有一点作战的原则啊。
“我的刀都生气了!”钟韵撇撇嘴,气呼呼地将新月刀丢回储物袋中。
拂衣收剑时看向被山石遮掩的远方,那边传来的灵气波动说明有人在靠近。
“先解决了再说。”她转身面对因重伤失去意识的黎珍,挥剑劈了几下,若不是听到噗嗤噗嗤的剑气入体声,还以为这是劈在了铜墙铁壁上。“是在下输了,筑基期的肉身果然不一般。”
钟韵看得龇牙咧嘴,不说这一剑剑的下去会造成多大伤害,关键这得有多疼啊!
“还是快刀斩乱麻吧,钝刀子割肉实在是太残忍了,拂衣,我们要做一对善良的姐妹。”她说完身前灵光一闪,祭出上回破坏阵法剩下的符宝。
由于一整年都被拂衣洗脑,如今钟韵已经坚信节约就是美德,见黎珍已经瘫软成泥毫无反应,她眯了眯眼,只往符宝中注入三成灵力,激发了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雷力。
拂衣瞠目结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用的是假冒伪劣符宝呢,这傻姑娘,该节约的时候瞎显摆,不该节约的时候比她还扣扣搜搜,真是哭笑不得。
紫光凝聚的雷丝十分细弱,在空中一闪而过,几乎没引动灵气漩涡。然而就是这看似简单的一击,就让瘫倒在地的黎珍彻底断绝了生机。
收起符宝时,拂衣神识边缘出现了一个红艳艳的血人,口里不住喷着血,一路喷一路往这边飞驰。他竭力保持着身形稳定,连转过头喷血都是一副淡定模样,看上去有种古怪的喜感。
拂衣很快看清来人模样,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唯有那双眼睛透着熟悉。“快将储物袋收起来吧,宋鸿远来了。”
许是不方便喷血,宋鸿远这回总算没有蒙面。原本应该也是个俊俏青年,只不过被百年烙毁了半张脸,触目惊心的疤痕从左脸一直延伸至脖颈处,好像在皮肤上敷了一层烂泥。
钟韵很快将黎珍的东西一股脑装进自己储物袋,这是她头一回得到筑基期的战利品,脸上忍不住浮起傻乎乎的笑容,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严肃点啊,你这神情不适合谈正事。”拂衣用手肘戳了戳她,要是挂着这种憨笑面对宋鸿远,人家指定以为她们不怀好意。
钟韵揉了揉脸,学着拂衣正气凛然的模样,双手负在背后站得笔直。待宋鸿远走近看清肃穆庄重的二人时,还以为她们要说什么有关三千域生死存亡的大事。
“多谢援手。”宋鸿远瞥了一眼黎珍的肉身,朝两人拱手一礼。
他心知她们只不过是为自保,说不定摸索到这里来都是带着某种目的。不过他刚刚确实坚持不住太久,若非她们将人拖住,此刻倒在地上的怕是他自己。勉强算是救命之恩,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拂衣拱手回了一礼,丹田中禁制波动越来越弱,她不愿再闲聊寒暄浪费时间,直言了当道:“宋道友想亲手杀了辛无真报仇,我想要贾千诚近些年的动向,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宋鸿远挑了挑眉,有碍观瞻的伤疤随着神情变化,显得更加狰狞。好在他眼神中除了疑惑与冷漠之外并无多余情绪,没有阴险狡诈,也没有杀意。
“各取所需?人在我手上,我已有了所需。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拂衣不是没有设想过他的回应,见他拒绝也毫不意外,她没有急着暴露禁制一事,以免宋鸿远在辛无真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能够远距离将其解决。
“你是出于本心不愿背叛旧主,还是担心贾千诚知晓会来报复?”
“都有。”
拂衣牵起嘴角,撸了撸袖子,开启天花乱坠大忽悠模式。
“哎呀,你说你真是太厚道太重感情了,如今像你这样的忠义的修士越来越少,在下实在佩服。不过你也知道贾千诚是个什么货色,他这些年残害女修,用来制作人皮收藏,我们只想确定他都把人藏在哪里而已。”
见宋鸿远神情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拂衣便知他压根儿不清楚贾千诚做过的恶事。既然听到后心境有所波动,就说明他并非真正无情之人。
拂衣心中有了把握,神情沉痛,语重深长地道:“你看看我们这叫什么,往小了说是积德行善,往大了说,那就是以解救苍生为己任,以一己之力来造福天下啊!”
宋鸿远:“......”不是救几个女修么,跟造福天下有什么关系?
钟韵:“???”说好的盗宝呢?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族中长辈说得很对,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拂衣面不改色心不跳,盗宝什么的真心不好意思说出口,目的嘛,自然是吹得越大越好。特别是针对宋鸿远这样做过一些坏事,却又有着一颗积极向善之心的修士。
“宋道友,我们算是有些缘分,自然不好因此事连累你。这样吧,你就告诉我,他惯常爱去哪几个方向,来回用了几天,别的就交给我们俩自己去查探,如何?”
宋鸿远已经被贾千诚暗中做下的事惊到,原以为这位旧主只是心狠手辣,谁曾想他表露出来的狠辣还只是冰山一角。“西南方,来回三五天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