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瞬间,拂衣感受到九种差异极大却融合极好的气息,有金火异矿与土灵的灵性,有凤凰与麒麟一族特有的火、土灵息,有梧桐身上奇异的木灵气与浓郁生机,还有蜃灵珊瑚生出一种如梦似幻的神秘。
最让她感到心醉的还是玄鸟翼羽和朱鸟翼羽生出的时空之力,哪怕作为这团“银色液体”的主人,她都无法真正领悟到其中奥秘。在低境界时期,她亦只能借助这两股力量,而无法做到理解它们的真意。
这些气息因白泽之骨变得极有可塑性,那些与生俱来的野性与暴戾全都收敛起来,彼此融合,相互平衡,在白泽愈加繁复迅速的手决下渐渐化为一柄宽剑粗坯。
拂衣心神一凛,胸腔中似有万兽奔腾,一股不知从何生出的豪情与激越让她浑身战栗,丹田中两条小鱼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叫嚣着,让她去奋勇作战,去扶摇直上,去突破成为更加强大的人。
白泽双手翻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拂衣看来反倒成了静止。他的心神专注感应着粗坯传达的心意,不去刻意将剑锻造成某个模样,只需通晓材料本身的意愿,即可达到完美。
“咦?”白泽原本轻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手上动作未停,只神情变得有些欣喜。“拂衣,不要控制你体内的气息传入剑坯,放心,我不会害你。”
拂衣尴尬地抿了抿嘴,她确实本能地防范着所有人,哪怕明知眼前这位是真心以待,还是没忍住隐匿黑鱼气息。听到这话,她干脆放开了束缚,闭上眼任由黑鱼散放出一股浓烈的神秘气息,如一阵小旋风般涌入宽剑粗坯中。
嗡嗡
一长两短铮鸣之后,宽剑骤然爆发出九道能刺瞎人眼的强光,同时一股骇人的力量向四面八方冲击开来,银白色的剑身之上诡异地出现了无数纹饰,内里、外部、剑柄,全都被这些难以辨明的纹饰所占满。
这变化显然超出了白泽的预料,因为拂衣看到他激动的神情中亦有几分不解。
“不好,拂衣,你快跑。”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喊声盖过宽剑铮鸣,拂衣顾不得多想缘由,只管听他的话飞快朝外面跑去。刚在广场上站稳,还未来得及与钟韵、蔺不屈打过招呼,三人就见白泽带着银白宽剑闪身冲向高空。
不过眨眼功夫,黑云从远方滚滚而来,刚失去一滴心头血的拂衣差点哭晕在广场。“就炼制一柄二阶法器而已,为什么还要渡劫啊?我这虚弱的肉身怎么承受得住!”
哪怕有白泽在上空抵抗大半雷力,新出生的宽剑还是会被劈到,与之心神相连的她就会受到波及。
钟韵瞠目结舌,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阵才满眼同情地拍了拍拂衣肩膀宽慰道:“没事没事,我储物袋里还有固本丹,半死不活的修士都能治好,你放心去吧。”
蔺不屈一眼严肃地看向天空,语气沉重地道:“大师姐,只要心中有一股信念,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拂衣:“......”好想打翻装着同门情谊的小船,再举起小船砸在这俩货的头上。她还是老老实实等候雷劫降临吧,希望宗主他老人家能抵御九成九的雷力......
拂衣吞下一粒疗伤丹药缓解失去心头血的虚弱,盘坐在乌云压顶的广场上,收敛起神识闭上双眼,做好了迎接雷力袭击的准备。她感觉到身旁两道熟悉气息溜得比风还快,就知外面劫云定是越聚越浓了。
第一声巨响炸开时,拂衣没有任何感觉,她紧闭着眼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多想就听到第二声雷鸣紧随而至。
轰轰轰
这一次的响声将主峰都震得颤动,拂衣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一丝雷力,她忍不住睁开双眼,只见漫天黑云内部像是布了一层细密的紫色光网,光网之中,白泽手持银剑巍然不动,周身气势却比雷力更盛。
“竟然全部挡下了......”拂衣只觉连日来发生的事,不断刷新着自己的认知,现在居然发现雷劫都能靠长辈顶替,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两道惊雷之后,黑云如潮退般向四面八方散去,很快便化作淡淡雾气消失在空中。阳光洒落在白泽身上,照得他与银剑似有光芒万丈。
“没料到有此一劫,拂衣,试试你的剑。”白泽负手傲立于空中,不见他如何动作,两团云雾就朝他缓缓聚去,凝结成一片柔软座椅让他入座。
拂衣动念召唤银剑的瞬间,掌心便已感觉到剑柄冰凉的触感,土灵的灵智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再有雷劫洗礼,导致此剑与她几乎是一体,根本无需刻意去操作。
“宗主,这上面究竟是阵纹还是符文啊?”拂衣将剑轻轻一挥,悬浮在身前仔细打量,这时候钟韵与蔺不屈也从远处暗戳戳返回来,盯着这柄渡过雷劫的二阶法器瞧个不停。
“万事皆有可能。”白泽稳坐高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其实心中同样没有任何头绪,但他身为宗主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咳,钟韵,随我进殿炼制本命刀吧。”
钟韵欢欢喜喜应下,朝两人挥挥手,转身蹦进玄元殿中。白泽身形一闪消失在高空,云雾聚成的“座椅”随之散去。
拂衣见状忍不住腹诽,这位喜欢装嫩的宗主,为了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