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族子弟在试炼谷遭到散修伏击一事,很快传遍千湖域各大城池,低阶修士们议论纷纷,猜测幕后黑手,猜测家族将如何处理,甚至有人为此开设赌局。
毓秀城仍是风平浪静。
各大家族真人带着小辈们离去,对于试炼谷一事的结果只字不提,还让族中小辈不必顾虑,尽可与钟家小辈们继续交好,俨然一副相信钟家的态度。
二**家族的关系牢不可破,那些等着看热闹的有心人渐渐歇了心思,过了不到十天,这件风波就成了旧闻,被一些高阶修士不得不说的花边新闻所代替。
外面的人不知晓结果,钟韵与拂衣却是打听得一清二楚。
“罪魁祸首”已然自尽,首座长老为给众人一个交代,将那新晋元婴的近亲全部请上长老峰,当着各家族真人的面废掉修为、驱逐出族,送入凡俗做“富贵闲人”去了。
首座长老信不信这结局,拂衣与钟韵都觉得很难说,她老人家活得久看得多,钟家更是在她手上蒸蒸日上,可见心智手段都不俗。这样轻松就被查到的“幕后黑手”,真能让她老人家信服?
不过大家面子上信服就已足够,钟家做足了与所有家族站在统一战线的姿态,表明钟家绝不会伤害千湖域家族的整体利益,各族真人自然也就放了心。
何况从表面看上去,那人的自白书也很是值得相信。
“居然说我爹欺负他?哼,我爹他就是嗓门大,这怎么能叫欺负人呢?”钟韵跑去缠着首席长老,打听了一嘴自白书的内容,回到院中就与拂衣抱怨上了。
那名新晋元婴在族中地位不高,灵脉被毁之后,他就再没得到过重任,一直在族中做着一些较为鸡肋的事。因此他心中极为不甘,对家族一直心怀恨意,特别是钟韵一家人。
据他所言,钟怀义总是对他大呼小叫,好像嫡支高人一等,他就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低贱妖兽。他积攒着愤恨,等待机会想要报复,结果正好撞上试炼谷这样的大事,让他能够毁了钟家,毁了钟韵。
“这理由说出去倒也说得通。你若陨落在谷中,你爹娘必会留下心魔,大量家族子弟陨落在试炼谷,罪魁祸首还是钟家人,钟家和整个千湖域的家族都会跌入谷底。呵呵,我们顺口编出来的东西,他还真能给圆上。”
这世间唯有拂衣、钟韵以及真正的罪魁祸首知道,这件事压根就与别的家族无关,偏偏这位死得十分及时的新晋元婴真人,能够接下这茬将事情尽数揽下。
“他死前必定见过七叔,若能抓到证据就好了。”钟韵经过几天调整,不再像刚知晓真相时那般悲痛绝望,她现在只是遗憾,只是疑惑,更多的情绪都在静坐修炼中渐渐消散了。
“还是等你爹娘归来......”拂衣话音还未落下,阵法忽然一阵波动,两道熟悉的元婴气息先后入内,脸上带着余怒,眼中含着关切,看样子是已经知晓试炼谷一事。
拂衣自知不好再留,连忙起身行了礼告辞,她打算去城中晃悠一圈,待钟韵给她传讯再回来。
还有十天就要大选,她们逛了好几处宗门设置的报名点,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决定去哪儿。拂衣最后决定在大选当天抓阄,抓到哪家就去哪家报名,通不过又继续抓。
修士嘛,就是要将努力与随缘相结合,这也是在逆天与顺天之间找平衡点。
毓秀城热闹非常,熙来攘往的修士挤满了茶肆酒坊,城中山早就没有了空余洞府,现如今连街道上都有人打坐闭目养神。
这些都是来参加大选的修士,有些是从小型域赶来,有些是从周边小城赶来,穿着打扮各异,修行方式千奇百怪,拂衣瞧着这繁华盛世,近日心中的烦闷都消失一空。
“小友,真巧啊,居然在这里遇上了。”
拂衣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听声音还有些耳熟,于是转头看了一看,没想到竟是雅鸣轩的“白管事”和中年女修。
白管事这回的修为与中年女修一样,都是金丹圆满,面容仍是维持在十五六岁,神情却一如往常般透着老怪物才有的从容。
“两位前辈,确实巧啊。”拂衣笑得意味深长,她甚至觉得巧得过了头。
白管事用神识悄悄扫视过她,当时还以为许是有什么误会,现在见他主动打招呼,拂衣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人的目的。
“你是来参加宗门大选?”中年女修还是一副热情又八卦的模样,毫无金丹长辈风范地凑上前来,挤眉弄眼冲拂衣传音道,“凌霄宗管得宽,清虚、洞真全是死板老头子,太晖、青霞、登极、仙游都是杂牌宗门,没什么意思。”
拂衣听得目瞪口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立足稍晚一万年的四大顶尖宗门,就被她被说成杂牌宗门,人家在三千域混了这么久难道不要脸面的吗?
“那......”拂衣不好接这话,只能试图嘻嘻哈哈岔过去,“我只能剃头进渡厄宗了。”
白管事:“......”
中年女修:“......”
两人以为拂衣要反问他们,顶尖宗门一个都不行,那什么宗门才算好?结果人家不按套路走,搞得他们很是被动。
拂衣才不问,她大概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