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我们是想来寻访当年出走中原的王女,对中原绝无恶意。”苗人甲对王振恭敬的解释道。
他虽然感觉不出在场之人的法力深浅,但是察言观色的能耐还是有的。
自然看出了在场几人中,向他发问的王振身份最高,即便是“南宫大仙”也称其师叔。
虽然长得年轻,但是已经被苗人甲乙丙归入了“中原老怪物”一列。
南宫煌和司徒钟听了他的话,都已经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划入了“南疆私事”的范畴内。
反而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温慧,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狐疑的看着几个苗人。
“恩,也就是说,你们教主当初陷害死了巫后林青儿还不罢休,见巫王活不长久了,想要先他之前斩草除根,把他最后的血脉也断绝掉咯?”王振点头道。
“这、这…”
那苗人也不明白,为什么王振能在他的话里,读出完全相反的意思!
而且这截然相反的意思,还与真实情况相仿…
五大三粗的苗人甲,刚刚要出言解释,那獐头鼠目的苗人丙便急忙插言道:“前辈教训的是,小的们也并非有意撒谎…只是这终究是我南疆的私事,而且那巫王整天想着一统黑白苗族之后,便出兵中原,而我教的拜月教主之心,却仅限于南疆之土,若得掌大权,绝不敢轻犯中原寸土。”
这人倒是机灵,猜测王振是有读心术之类的本事,或者早知道此中故事,明白这个时候狡辩,只会徒增不满,故而揣度着对方的意思,说出了这番话。
“哼,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温慧不屑的说道。
南宫煌和司徒钟心中,也七分是这个意思,剩下三分的不以为然,更是被王振接下来的话打消了。
“你们的公主是叫赵灵儿吧?”王振说道。
“前、前辈认得?”
“不认得、没见过,不过她外婆,也就是林青儿的母亲,我却熟得很。”王振说道。
“啊!”温慧惊呼一声。
之后惊恐的看着王振,一副“你不会是他外公吧”的表情…
“咳咳,想什么呢!她外婆便是四十多年前,牺牲自己修复了锁妖塔、平定了妖祸根源的紫萱…可惜,四十多年过去,估计这儿份情早就过期作废了,哎…”王振一副人心不古的样子。
直将司徒钟挤兑的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羞的。
毕竟当年那场妖祸起于蜀山,修复锁妖塔之事,天下人都欠了紫萱一份人情,不过也有大小之别,显然蜀山亏欠的是最多的。
而几人中和蜀山关系最大的,自然就是司徒钟。
“王前辈此言当真?当年紫萱前辈不是、不是…”
四十年前司徒钟年纪还小,尚未拜入蜀山门下,仅仅是听过一些传言。
非常想问这位救了蜀山、救了天下的“紫萱”,相传不是和徐掌门“有关”吗?还将女娲灵气留给了徐掌门,助其成就地仙之位。
但是两人并没有成婚,那这女儿是哪来的?而且姓林而不姓徐啊…
“当年紫萱与徐兄三世结缘,第二世、也就是徐兄的前一世,正是姓林。”王振肆无忌惮的揭露着徐长卿的隐私。
暗道:让你办事不牢、让你玩消失!把你的老底全翻出来,看你出不出来!
“啊!”这次南宫煌惊呼一声。
他能够有今日的造化,除了他自己的努力,自然是他师父清冷出力最多,授其道法、还将神界至宝传给他。
但是南宫煌能够拜入绿萝山门下,究其原因也还是徐长卿不拘一格的任用,并且在地脉之事上,对其予以十二分的信任。
故而蜀山的事情,南宫煌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事关徐长卿,他却必须当一回事儿!
“可恶!若是早知如此…”南宫煌露出遗憾、悔恨交织的神色。
当初如果他上心一些,至少赵灵儿不至于要逃亡南疆,甚至林青儿都不会死。
“南宫,你也不必如此,当年林青儿已经是必死之局…女娲后人,女生而母死,本就是无可逆转之事,否则当初我也会多留心一二的。”王振安慰了一句。
三个苗人也听出来了,这几人居然还和那“孽种”有关系,顿知此事无法善了…
“诸位中原上仙!我拜月教教主,一向仰慕中原炼气大家的风采,我们黑苗族,也向来与中原和平相处…”苗人丙还想最后努力一下,然而刚刚说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
同时只见其身体中,忽然发出一阵虫鸣声,胸腹之处爆出一团血花,一只手指长短,长着虫翼的七色蜈蚣破腹而出!
“啊!”另外两名苗人同伴和温慧马上传来惊呼声。
后者惊呼是因为即便是“女汉子”,也终究占了一个“女”字,对蜈蚣这种东西,依旧本能的畏惧几分。
前者惊呼却是因为看出了,这不是老三发了疯,想要偷袭对方,而是养蛊之人猝死之后,蛊虫破体而出的景象!
竟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对方不知何人出手、以何种手段“灭口”了…
而这七色蜈蚣也是刚刚出来,便身上一阵火光闪过、化作灰烬,只留下淡淡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