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惠听宁道奇直斥慈航静斋行事魍魉,心中愈发郁结,如果说民间传闻是有心人煽动的结果,那现在宁道奇居然也对其所为加以唾弃,这令梵清惠内心不由得有些动摇。
其实无论是民间传闻,还是宁道奇的斥责,也着实都不算冤枉,毕竟慈航静斋确实本来就有心策动李世民反了他父兄的,而且对魔门武学,慈航静斋之前未动念想,也不过是担心对方的反扑…
虽然两件事情都是王振所为,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过是在后面推了一把慈航静斋而已!
但是宁道奇保下了空一命,梵清惠心中还是欢喜居多的,唯一的担心的,便是了空因此而不再出手,没有“了空之死”,恐怕一些净念禅院的高手,对慈航静斋的不满,也会因此暴露出来。
不用梵清惠出言劝说,宁道奇便替了空做出了决定:“老道也想找了空大师手谈几局了,大师莫要见怪!”
了空闻言叹息一声,显然宁道奇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今天却不会让自己再出手…如此算来恐怕还是帮了圣门之人,虽然是救了自己的性命。
梵清惠不禁脸色一沉,不明白自己分明已然机关算计,占到了上风,为什么却反而落入如此不利的境地!
然而令她沮丧的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同时还有一道年轻而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了空大师可在?年逾未见,寡人甚是想念,听闻我那徒儿自不量力与大师论禅,寡人没来晚吧?”
如果是来看论禅的,王振来的大晚特晚,如果是来看狗咬狗的,倒是刚刚好!
听到这声音,圣门各派掌门与慈航静斋的梵清惠,脸色都是一变。
王振与两方的关系,都算不上有多好,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算是王振的老对头,从王振血洗巴陵,慈航静斋就视王振为乱世屠夫、大治的阻碍,而从王振抢夺和氏璧开始,便与两者宣战了。
至于圣门虽然和王振有短暂的蜜月期,但是因为圣门中人内部意见分化,大部分赞同用支持李唐侵吞王世充的方式,来逼迫王振出手,结果王振一怒之下,将所有圣门各派,在大楚境内的探子全部拔除了…
此时王振的出现,无疑令双方都将心提了起来,不知道王振会站在哪一边。
在宁道奇不出手的情况下,一名大宗师级的高手出现,不说可以扭转战局,也是举足轻重!
而且…显然有不少人马与王振同来?难道西
楚的军队,已经打到洛阳了?
只有王振一个人走了进来,令在场之人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
“王振,你来这里想做什么?”梵清惠生硬的问道。
“咦?你是何人,居然认得寡人?了空大师,你们这和尚庙里,怎么还收留尼姑?”王振故作不知道。
“放肆!”梵清惠身边一名慈航静斋的高手喝道。
王振顺着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者只感觉一头白金护法宝象,从王振身体中冲出,象吼声填满了听觉,向自己奋力一跺…
“噗…”只见刚刚出言的慈航静斋的高手,没得任何征兆,突然吐血到底,精神完全萎靡了下来。
如果是年轻时候,还有复原的希望,以活化石而论,除非慈航静斋愿意花大代价,否则只有
等死一途了。
慈航静斋中人,纷纷对王振戒备的同时,也心中暗凛。
他们刚刚就在此人身边,但是却既没有看到王振有什么动作,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真气的波动。
刚才王振的这一招,其实与斩杀幻象相仿,只不过将剑意,换成了宝象精魄的气意,如此一来对禅门修持者造成伤害极大。
“王公子此举何意?想要动手不成?”梵清惠凝重道。
“哈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人敢对寡人无理,自然要施以惩戒。”王振悠然道。
梵清惠闻言眉毛一挑:“莫忘了你还不是天下共主!”
“这便轮不到慈航静斋做主了。”王振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梵清惠眼神闪烁,王振确实可恨,但是以此人的武功,即便不考虑外面不知哪来的军队,贸然翻脸恐怕也属不智。
“宁道长莫非还要坐视?”梵清惠还惦记着,将宁道奇拖下水。
宁道奇犹豫一番后,对王振说道:“陛下手谈乎?”
“…宁道长要下三国棋吗?”王振无语道。
宁道奇刚刚拉走了空的借口,就是去手谈,现在又要和王振手谈?
“咳咳,老道是怕和尚耍赖,欲请陛下做仲裁。”宁道奇强辩道。
“没空。”
“哎,陛下何必蹚这趟浑水。”宁道奇叹息道。
王振却不理会他,径直对一旁的徐子陵问道:“子陵,你刚刚论禅结果如何?”
“了空大师佛法高深,非我所能及。”徐子
陵谦虚道。
王振点了点头:“恩,那就是胜了。”
“…”众人无语,不明白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了空和尚,你服是不服?”王振指着了空问道。
“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