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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5 / 7)

面相觑。

最终还是安平公主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尴尬,“好……好巧

啊。”

解汿点点头,“那就一起吧。”

二人一路走进了沈听肆的书房。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书房也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因此,他们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为生民,是二个人在毕鹤轩那里学到的这句话,可到头来,却只有沈听肆一以贯之。

书房的窗户似乎是没有关严实,有细密的雨丝飘落进来,解汿下意识的走过去,想让那雨水沾透沈听肆留下的东西。

可就在他的双手放在窗杦上的刹那间,解汿眼睛忽然一跳。

只见瓢泼大雨中,一棵梅树正长得枝繁叶茂。

夏季的它不开花,只长叶,绿色的叶片在雨水的浇灌下更显得清新透亮。

这株梅树,是当年他们在毕鹤轩的府邸上学习的时候,共同栽下的,他们将自己比作凌寒独开的红梅,希望自己能够如那艳丽的花朵一般坚定不移。

他的友人,在离开他们,独自一人住进这空荡的丞相府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

唯独……带走了他们共同栽种下的这株梅树。

倘若在这十一年当中,他有一次来过这座丞相府,都能够发现事实的真相。

可偏偏,他没有。

一股极致的苦涩从心脏处缓缓浮现,在转瞬间蔓延变了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支撑不住。

毕鹤轩那道挺直了一辈子的背,微微有些塌陷,“原来他,从未辜负过我的教导。”

“你们看这是什么?”安平公主从书架里面取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下意识的将其打开了来,随后从里面取出几张字条。

她看着上面的字迹略显的迷茫,“这不是陆漻哥哥的字啊,可是又好像有些像。”

解汿下意识接过来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看到了什么呢?

他每每绝望之时所收到的沈先生的信,全部都出现在了这里。

寥寥的几句话,写了一遍又一遍,从一开始还带着几分如同那横渠四句一般的风骨,到最后全然变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他刻意的练了不同的字,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认出来。

解汿喉咙中涌出一股腥甜,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

整个人几近崩溃。

他原以为他无比幸运的找到了第二个人生中的知己,那样的懂他,那样的理解他。

可哪有第二个呢?

从始至终,都只是陆漻一人而已啊……

——

“皇兄……”

看着记忆中那个高大,健康的兄长变成经这副颓废的模样,安平公主都忍不住又想要哭了,“你受苦了。”

废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贤王,伸手摸了摸安平公主的脑袋,“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他从未

想过自己还能从那暗无天日的皇陵里出来,再一次感受到阳光,闻到花香,他已经很满足了。

“阿汿,”贤王抬头看了一眼解汿,很是欣慰的说道,“你做的很好,不要自责,百姓终究是安居和乐了起来,就像我们二个当年所期盼的那样。”

解汿抿着唇,久久不语,过了半晌才终于呢喃,“你的腿……”

贤王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是我那时太鲁莽。”

他以为他不要太子的身份就可以把外祖父和表兄救回来,可终究是他过于天真了。

在皇陵里暗无天日的这些年,他才终于明白,没有太子的这个身份,他其实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到。

他发现的太晚了,不及……陆漻那般的聪慧。

“来到皇陵后我曾尝试过逃跑,只可惜,没跑成,”过去了十几年,贤王已然可以面色如常的提前那段过往了,“被发现后,先帝……命人打断了我的腿。”

“陆漻当初挡的那一刀,终究是白挡了。”

解汿太阳穴突突直跳,“挡刀?什么挡刀?”

贤王略显得诧异,“你们不知道吗?”

“在外祖和表兄被困之时,是我和陆漻一起进宫求派兵营救的,我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气的他想一刀砍了我,是陆漻替我挡了一下,砍在了他的腿上。”

贤王慢慢回忆着,“那年的冬日,雪下的那半大,他的腿伤……应该很痛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安平公主身体踉跄着退后了两步,若不是解汿搀扶,恐怕都要倒了下去。

“怪不得二表哥被判处流放那日,我跪在御书房门外的时候,陆漻会说出那样的话。”

对待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兄都能举刀乱砍,又何况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呢?

解汿愣愣的听着贤王的话,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他究竟,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

盛启元年,解汿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陆。

同时,昭告天下,曾经有一个鲜衣怒马的状元郎,为了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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