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姐姐。”宋言之微微侧首,“她十六岁嫁到陆家,十七岁诞下孩子。死那年,也才二十岁。我很想问问女皇陛下,一辈子未曾离开过后院的女人,三岁稚儿,她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经历那样极度的痛苦后惨死?”
宋言之的眼眶有些红,手指如精钢一般,紧紧箍住云黛手腕。
云黛痛的冷汗直冒:“我对此并不知情……”
“女皇陛下是想说自己无辜吗?”宋言之伸手把她提起来,“我本打算筹划完备后,再去都城皇宫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到我这里。”
云黛抬头:“你就是十全镇的老大?”
“不错。”
“你要杀我?”
“不,我只想让你也品尝一番我姐姐母子俩生前尝过的痛苦。”宋言之抬手敲在她脖子上,把她打昏过去,抓着她跳出窗户,几个跳跃后,消失在黑暗中。
等云黛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间陌生的屋子。
周围是简单的木桌,木椅,头顶也是木制。
看起来是一间朴素的木舍。
她被反捆着双手,扔在地上。
好在屋里很干净,阳光从门外洒进来,也看不见任何灰尘。
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在这样的情况下,云黛发现自己还有心思注意这些,不由发出一声苦笑。
天已经完全亮了。
也就意味着过去了大半夜。
这是到了哪里?
想到轻白和棠棠她们,云黛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她们找不到自己,一定也是急坏了。
“醒了?”不远处传来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
云黛回头,看见那个如同豹子一般俊美野性的宋言之,正躺在一张躺椅里,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子,不紧不慢的擦着。
云黛不由浑身发毛,挣扎着坐起身。
手腕处传来剧痛。
想是昨夜被宋言之抓的,又被绳子捆了半夜的缘故。
北齐的夜晚很冷。
这么在地上昏迷半夜,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双腿也隐隐作痛。
思华年给她配的止痛药就在荷包里,可是她被绑着双手,根本拿不到。
想要求助那宋言之,怕也是办不到。
他恨透了她,只怕她死的不够痛苦,又怎么会拿药给她吃。
云黛也曾想过,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身居高位,深陷于商场和战场。死过很多人,那些人也有亲人,他们会不会怨恨她,找她报仇。
如今果然应验了。
当初对付陆一平,她只是要陆家的生意,但她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陆家分崩离析,死人是必然的。
虽然宋言之的姐姐和外甥之死,她完全不知情。但宋言之恨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毕竟是她一手策划了陆家的浩劫。
“以前,我一直在想,这个创立云记,吞噬了陆家的女人,从大周的皇后做到太后又做到北齐女皇的人,是什么蛇蝎模样。没想到看起来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子。”宋言之笑了笑,“果然,人不可貌相。”
云黛努力坐直,靠着墙,哑声说:“令姐的事情,我确实完全不知情。你说她因我而死,我也无法辩解。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杀了我,也是无用。倒不如你提点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