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不理会这些事。
保兴查到了,她没问起过,他也就没提。
这些小事,不值当让太后烦忧。
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小打小闹避免不了。还能翻天去?
保兴虽没吭声,但晏儿也知道了。
他如今做了皇帝,虽忙碌于前朝之事,但对母后这边也从未疏于关注。连母后每天喝多少酒,他都知道。
何况是敬事房的太监跑去打搅她。
第二天王公公就被找个理由发配去了浣衣局,专门给太监洗衣服,做最脏最累的活。
这辈子是翻不了身的。
这也是给宫里上上下下一个警告,不要为了那仨瓜俩枣的好处,就朝凤仪宫那边算计什么。
若触犯了皇帝的底线,活着只会比死更痛苦。
晚上,晏儿去了皇后那里用晚膳,晚上就留宿在那里。
采采已经满十五。
当晚,俩人也就圆房了。
晏儿一直记着母后的话,女孩儿太小了怀孕并不是好事,想着让采采喝避子汤,但是被采采拒绝了。
她认为自己身为皇后,既然侍奉了皇上,就有责任诞下皇嗣。
及笄了的女孩儿完全可以怀孕生产。
晏儿见她坚持,也就罢了。
也不见得就这么快怀上了。
圆房后,俩人的关系更显亲密,接连去了好几天。
皇帝终于开始让人侍寝的消息很快传出来,最高兴的要数后宫才进来的几个妃嫔们。
皇后自然是头一份,别人比不了。
但既然开了这个头,别人也就有了期待。
几个妃子眼巴巴的盼了好几天,但晏儿也就一开始多去了皇后那里几次,然后又好些日子没去后宫。
他并不是个耽于男女之情的人,大部分重心依旧还是在前朝。
云黛那边开了库房,亲自挑了几箱子嫁妆,让人送去顾家,给安好添妆。
安好出嫁之前,特意进宫给她磕头,算是把她当作母亲一样的角色来道别。
云黛摸摸她的头,笑道:“你这性子安静寡言,去了宋家,别被欺负了才好。”
安好道:“我会努力把日子过好,不让太后担心。”
她的腿这些年从不间断治疗,虽还不能跟正常人一样,但拄着拐杖走路,也能走的挺好,不需要完全依赖轮椅。
若是站着不动的时候,外人甚至看不出她腿脚有问题。
小小年纪的女孩儿,这十来年下来,一直坚持治疗和锻炼,其中苦楚和血泪,一般人根本难以明白。
在她十岁那年,欧阳为了她的腿骨复健,甚至敲断了一根长歪的骨头,让骨头可以重新连起来。
即便有麻沸散,这份痛苦,也远超一个十岁女孩能承受。
但安好全都忍下来了。
她也从没有仗着宫里的这份关系,而有过任何特殊要求。只除了跟着欧阳学医。但学医本就是件枯燥且需要大毅力的事情。
她也坚持下来了。
她的医术,欧阳当着云黛的面夸赞过好几次。
云黛相信,她只是性子安静,并不是怯懦的孩子,进了宋家也断然不会任由旁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