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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逼迫(1 / 2)

齐桦沉默良久,才问:“为什么?”

他不再装着的时候,嗓音不带笑,阴冷极似深夜里埋伏的危机。

顿了下,怕盛昭被吓到,强忍着怒意轻声补充:“有些好奇,你若是不想,我不会强迫你。”

骗人的,他绑都会将人绑回去。

索性盛昭对他很信任,只困意未消,含含糊糊地回:“齐家离剑宗很远。”

“我虽然离家出走,但到底是要归家的。”

盛昭想到些什么,突地跪坐起身,意识模糊间,诱过帷幔去看天边,眼神空茫。

他低声道:“太远了,不好回去。”

盛昭先前跟梨鸿日日吃酒,吃出了个千杯不醉的铁胃,但热酒入肚,酒意总会侵蚀神智,诱引平日藏在心底深处的情絮表露在外。

他有些扛不住,提到“归家”二字,便平白生出几分落寞。

他闭了闭眸,不再去想。

愁思尚可表露一二,但若是他压在心底的仇恨露出,齐桦必定会察觉不对劲。

盛昭再睁眼,又是酒意朦胧的样子,困乏极了,慢吞吞地爬起身,想找个地方睡下。

他手中还抓着酒杯,撇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扔了。

酒液洒在齐桦一尘不染的白衣上,留下一道黄渍,那酒杯甚至砸在了他手上。

齐桦却看都不看一眼,紧攥着五指,眼睑深深垂下:“你舍不得剑宗的什么?物还是人?”

他顾忌着盛昭仅是醉酒,一觉醒来后恐怕不会丢失记忆,拼命忍耐着:“若是物,齐家什么都能给你备全。”

“若是人……”

他心底一字一句,便让你永远都见不到。

齐桦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动静,再抬眸看去,是盛昭的睡容。

对方倒在榻边,蜷缩着身子趴伏着,乌黑的发与殷红的衣逶迤在地,嘴角轻勾,安恬得像做了什么美梦。

齐桦不再出声,他面无表情地瞧了盛昭许久,直到人声鼎沸渐渐变成悄无声息。

心底的悸动也慢慢平复,残留着的余韵却叫他想撕碎披着的表皮。

他忍下了。

虫鸣鸟叫渐起时,齐桦才起身轻柔将盛昭抱上了床榻。

给青年盖上了被,与他十指相扣。

齐桦坐在床榻边,盯了盛昭一整夜的睡容。

待到左胸的热血冷下,他才彻底想好要怎么才能一路悄无声息地将盛昭带回齐家。

——

盛昭装了一夜,清晨睁眼时脑子都在闷痛,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眼神逐渐清醒,侧眸就是瞧着他的齐桦。

双眸瞬间睁大了,被吓到似地后仰:“你怎么在这?!”

齐桦弯着眉眼,亲昵地屈指点了下盛昭的鼻尖,温声:“瞧见你醒了,就过来看看。”

“谁知你这么晚才发现。”

盛昭心底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像个鬼一样坐在我床头看了我整夜?

真能装。

害得他连个好觉都不能睡。

盛昭面上却摸了摸鼻尖,没反应过来为何齐桦对自己这般亲近,红了耳尖怔住。

回想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桦饶有兴致地等了他一会儿:“想起来了吗?”

想起昨夜那个紧到似要拥进骨髓的怀抱了吗?

盛昭有些难堪地避过眼,疲惫地揉着额角:“那什么,我们两个人都喝醉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罢。”

“抱一下而已,不用当真。”

齐桦眼底晦暗又显,盛昭刚逃出江千舟的手中,对这种事排斥在所难免。

算了,慢慢来。

齐桦:“好。”

他体贴地问:“头疼吗?”

盛昭抱怨:“有点,这里的酒劲儿太猛了。”

“而且肯定加了什么东西,我昨夜觉得热极。”

齐桦站起身,去拿桌上的折扇:“这种地方的酒能加什么?”

“我去唤人上一碗醒酒汤。”

盛昭摆手:“不用,我用灵力调整一二就可。”

他掀被盘腿,闭眸调整片刻,周身霎时神清气爽。

他们二人用了早膳,离开此处。

齐桦临走时,将沾上酒渍的折扇留在桌上。

——

剑宗。

谢琮面色发愁:“这都几日了,怎么盛昭还没回来?”

梨鸿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师尊你就别愁了,而且剑尊跟仙尊都没着急。”

“再说,盛昭性子一向那样,他都在山上被关了这么久了,下去玩个几天又怎么着。”

谢琮更愁了,暂且不提剑尊在大典后,留下一句“不用去找盛昭”便昏迷不醒,现在药君还在日夜诊治,生怕命没吊住,剑尊就去了。

当日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若不是仙尊力排众议……

哎,再说,仙尊是那等着急的人吗?

谁着急,仙尊都不会着急。

谢琮急得心头火气,他们剑宗的好苗苗,下一代的希望,万一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而且现下流言四起,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总要有个人说清。

他一打眼就见梨鸿吊儿郎当,谢琮一巴掌把梨鸿拍下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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