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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着她?!”塔娜前呼后拥,不可置信地指着帐篷,火气一阵阵上窜。

从前她不高兴时候就来唾骂,后来想想算了,海兰珠和奴隶没什么两样,奴隶又有什么好骂?白白降低身份,克扣吃的穿的就好。

反正看不顺眼海兰珠的不止她一个,谁叫那张脸蛋狐狸精似的!

听闻海兰珠要被当做礼物送走,塔娜别提有多开心。开心没多久,忽然有小道消息传来,说图尔浑对海兰珠念念不忘,都要送给固始汗了,还不让别人碰她。

她怎么配?

塔娜怒气冲冲带来几个男人,不顾劝阻执意闯入,说今天把海兰珠赏给他们享用。帐外争执越发剧烈,直到图尔浑匆匆赶来,高声道:“塔娜,别闹了!”

闹?一个不知廉耻的寡妇,清白又剩几个钱?

眼瞧丈夫想要解释,塔娜伸手指他,声音尖锐能穿透帐篷:“她有多金贵,别人都碰不得?你是不是早就想娶她为妻?”

图尔浑脸色一青,要不是这婆娘的娘家比乌特势大,他早就……面上压抑着怒气:“你怎么会这么想。”

“固始汗喜欢干净的女人,她嫁过哥哥,难道还要给别人分享?”图尔浑压低声音,“为了族人,为了乌特的未来,塔娜,别闹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塔娜狐疑地问:“真的?”

跟来的族人点了点头,七嘴八舌说是真的。

塔娜往帐篷望了眼,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离开前冷笑一声,恶意满满地道:“干净?那贱人早就不干净了。除了图林,不知还有多少个野男人!”

一场热闹散去,偏僻角落重归安静。

帐篷里,秾丽面容艳色生辉,恍若未听见似的沉默。吉雅咬着牙,满脸怒意与不甘,废了好大劲儿没有冲出去拼命,“格格,她怎么能这样泼脏水污蔑?!”

草原再嫁是常事,可丈夫尚在与人这般,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污蔑?

海兰珠眼睫一颤,神色有些恍惚。

那晚中了算计,吉雅也被支开,醒来是一张陌生的榻。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她又是害怕又是慌张,只依稀记得撞上的男人身材高大,声音低沉。

还有……是自己强迫的他。

四年了,她实在不愿回忆中药时的绝望,如今再忆起,一丝愧疚漫上心头,又渐渐隐去。

海兰珠拉着侍女坐下,贴住她的手轻轻道:“不生气。”

比起活着,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她不怕冻,不怕穿嫁衣,她的性命已不剩几天,可吉雅要怎么办?

她还那么年轻,跟着自己没享一天福气!

海兰珠苍白的脸颊泛上红晕。汉人师傅教她“否极泰来”,教她“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从前相信,而今全是假的。

长生天从未怜悯过她,可不可以怜悯吉雅,放她一条生路?

信女给您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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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雨雾放晴,崇政殿却是一片阴云。

汗宫总管费尽心力,伴着随侍醉酒以后透漏的信息,打探的资料终于完完整整传入盛京。

明里暗里,全挖掘出来了。包括穗络主人的身份,生平和去处,以及信物为何会在吴克善身上,皇太极越看,手越是发抖,气度修养全然不见,眼珠子悄然爬上赤红。

哗啦一声,纸张散落一地。

恩和哆嗦拾起,连声音都发着颤:“大汗……”

怎么会?

怎么会是布木布泰福晋的姐姐,寨桑贝勒的长女,四年前嫁去乌特部的那一位?!

他恨不能自己听错了,看错了,可是没有。白纸黑字还有画像,一切清清楚楚,大汗心尖上的姑娘姓博尔济吉特,名海兰珠,自那劳什子批命出来,受了不得了的罪。

父母兄妹无人可依,就连被迫嫁人后也……

三月丧夫,衣着单冷,食不果腹。他颤抖得愈发厉害,视线停留在最后。

被依附察哈尔的乌特部族当做礼物,送给卫拉特的固始汗?

恩和双脚一软,“砰”一下跪在地上。像灌进几大勺黄连,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心里念叨完了,完了。

他还盼着消息传来,主子脸上的笑更多一些,谁能想到如今场面?

大汗不杀人都是好的!

谁能想到海兰珠与布木布泰福晋一母同胞,命运却一个天一个地。她与主子错过的何止年华,恩和匍匐在地,汗水涔涔而下:“是奴才失职,任姑娘吃了那么多苦,奴才罪该万死!”

皇太极许久没回话。

暴怒与悔恨交织,心间钝钝的疼,疼到五脏六腑揪在一处。登上汗位那年的梦境恍若重现,梦中美人长成他最喜欢的模样,他宠她护她,最后落得爱子消亡,香消玉殒的下场。

长成这般,又怎会是人间存在的容色?原以为神梦飘渺,痛过之后便是惆怅,哪知四年前那夜,他饮酒散心,不知不觉走到偏僻处,撞入乌发红唇,和一双清凌凌的眼。

她脸颊酡红地看着他。

那是中药才有的反应,皇太极僵硬着心如擂鼓,被抱了个满怀。

天明起身,美人再无踪迹,若不是榻上狼藉一片,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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