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岭山一面。
在考虑到直接上门不合适之后,吴琅张罗着就让人把张岭山约到了登元楼,让霍姝见一面。
话说这张岭山之前得了吴琅的承诺,只说他贱籍之时无甚大碍,让他放心回去准备科举,其他的事情包在他身上。
张岭山知道了吴琅的世子身份,自然是深信不疑,自此在家闭门苦读,就好比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只望能一举中的,光耀门楣。
只是吴琅后来发现了这件事的棘手之处,想办法处理却一直办不成,于是好长时间都没联系张岭山。
直至科举将近,张岭山却一直没得到转换了良籍的消息,便开始坐立不安。他也曾试探着去见吴琅一面,可前阵子吴将军出征,吴琅哪里耐烦去应付他,只传话说让他回去等,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如今吴琅传话让他来登元楼一见,张岭山自是喜不胜收,不敢让贵人等,早了一二个时辰就等在了登元楼外。
此时尚早,霍姝正处理宫中的事物,连宫门都没出,和霍姝之前约好的吴琅,他提前指派去安排的仆役都还在路上。
张岭山想进登元楼也进不去,只好在外边找了个茶摊等候。
此刻时辰尚早,茶摊里人并不多,所以一边伺候的小二也是颇为空闲。
张岭山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但气质清卓,于是小二为他上了茶水之后,便忍不住与他攀谈起来:“公子可是来进京赶考的?”
张岭山想着世子既然会约他相见,想必参加科举的事情已然有了结果,心下畅怀,便道:“正是。”
尽管他现在连乡试都未参加,但是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定能金榜题名。
小二便顺势恭维了他几句,说着说着,便谈到了最近吴将军出征之事。
吴将军已出战多日,这消息并非秘密,更何况这茶摊在天子脚下,人来人往,小二自然也是消息灵通,感慨道:
“听闻那吴将军坐镇边关,那蛮族被击退数次,到底安生了,只可惜,还是不如霍大将军在时,那才是将星下凡,能把他们吓得不敢来犯啊……”
张岭山自是认同,霍启之前就是大周的定海神针,好像只要有他在,就能保得大周国土安稳,无人来犯。就连那安阳公主,亦是胆色过人,巾帼不让须眉,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也不知道会是何等神仙般的人物。
不过想到今日要见的人,张岭山自然是把重点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吴将军出征了?”
“嗨,您不知道?”小二道:“蛮子撕毁了条约,吴将军自是要出战的。”
这个消息算不得小,放在往日张岭山自然不会不知道,只是近来他不是闭门读书,就是忧心科举之事,对此事竟是毫不知情。
所以等他被吴琅的随从引进登元楼,见到那吴世子的时候,面上更带了几分感激的神色。
吴琅没有注意到张岭山的神色变化,不过想着这书生前段时间找了自己好几次,自己因为忙都随意推脱了,便随意解释了一句:“前些日子脱不开身,今日才稍得些空,勿怪。”
张岭山自然连声道不敢:“草民有劳世子挂心,感激不尽。”“欸——你可别谢我。”吴琅挥挥手,心道事又没办成,谢什么谢,说话也很直接:“你这事,成不了。”
“这——”张岭山立时顿住,不敢置信的反问:“成不了?”
“没错。”
布衣青年原本激动红润的脸颊立刻失了血色,变得一片煞白。但他还是强撑着问了一句:“这,这是为何?”
“因为——”吴琅神神秘秘向上指指:“上面有人压——”
张岭山不解其意,还未深思,就听见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吴琅的话语:“你还是别吓他了。”
张岭山转头一看,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位男装打扮的少女。他自然记得这个少女,正是因为她的出手相助,才能让他有机会一展才华。
正是才赶到的霍姝。
他拱手施礼,被霍姝打住:“免了坐吧。”
吴琅见霍姝来,顿时问:“怎么这么迟?”
“几日不查,账务便有好几处错漏。忙到现在才有空,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霍姝坐下,左右看看:“水呢?”
吴琅把茶壶递过去,霍姝解了渴,便看像了张岭山:“你这事有点复杂,有人压着你不让你参加科举,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你应当知道是谁?”
张岭山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闭了闭眼,晦涩道:“连世子爷都无能为力——莫不是,大皇子殿下?”
张岭山也不是对自身情况全然不知的,在他的母亲还在世时,便同他讲过他的外祖父家原本也是富裕殷实,却因为银丝蚕而举家落难。
直到他外祖父死前,才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人物。
张岭山也明白霍姝他们对此实在是无能为力,心下惨然,但到底还是强撑着行了礼:“草民知道了——草民,告辞——”
霍姝见张岭山要走,连忙叫住他:“诶你等等——先别急着走。”
见张岭山止步转身,连忙快道:“我既然来见你,自然是有别的路让你走,端看你愿不愿意。”
张岭山虽不知少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