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亮起,是霍砚舟打来的电话。阮梨接起,男人清沉的声音自听筒中响起:“礼物收到了吗?”
阮梨弯着眼睛,“你在问谁?”
霍砚舟微顿,音色里染了笑,“问——五岁的阮笙笙小朋友。”
“哦,那收到了。她还让我转告你——”阮梨顿了顿,见张子英自觉地捂上耳朵,蓦地有些耳热。
“告诉我什么?”
“嗯……她说——”阮梨将声音压得很低,“谢谢大哥哥。”
*
一连三天,阮梨每天都能收到一份快递,每天都是魔方,但魔方里的小姑娘却造型各异。
送给六岁阮笙笙的是一个穿着公主裙背着小书包的小姑娘。
那一年,她拥有了新的身份,成为了一名小学生。
送给七岁阮笙笙的是一个身穿百褶校服裙系着红领巾的小姑娘。
那一年,她成为了一名少先队员,并为此兴奋高兴了很久。
送给八岁阮笙笙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正在弹钢琴的小姑娘。
那一年,她参加市级少儿钢琴大赛,拿到了金奖。
阮梨讶异于霍砚舟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小手办,像是循了她这些年的生活轨迹。
不知不觉中,每天拆快递成了最让阮梨期待的事。
可周五这天,阮梨没有收到快递。
晚饭她是一个人吃的,去了她最爱的那间茶餐厅,点了她最喜欢的煲仔饭。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煲仔饭似乎也不太好吃。
吃完晚饭,阮梨回了公寓,这几天她都住在这里,和霍砚舟的联系也仅限于微信和电话。
洗澡、护肤、做面膜,阮梨按着有些发酸的脖颈,打算今晚给自己放个假,找一部电影看。看电影怎么能少得了宵夜呢,她又火速在网上下单了一大包零食。
点上玫瑰牛奶的香薰,抱一床柔软的薄毯,将客厅的光线调暗,阮梨刚刚打开电视窝进沙发,门铃就响了。
现在的外卖效率都这么高了吗?
阮梨连忙套上拖鞋走过来,“来啦。”
开门之前她还扫了眼墙上的可视监控,看到了黑白画面里的纸袋。
打开门,身形颀长的男人立在门外,西装革履,手上拎一个白色见方的纸袋。
阮梨:“……”
她要关门
,又被霍砚舟撑住。
“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外卖。”
“是外卖。”
“?”
霍砚舟将手上拎着的纸袋递到阮梨面前,“送给九岁阮笙笙的礼物。”
这份礼物,他亲自来送。
阮梨有点绷不住了。
十九天的约定还没有到,可她好想知道魔方里九岁的阮笙笙是什么样子。
“你犯规。”阮梨垂下眼,“今天才第五天。”
霍砚舟也低眼,看她纤长轻颤的眼睫,“就算你要判我有期徒刑,是不是也可以酌情我的表现,考虑给予假释?”
阮梨接不上话,在谈判这件事上,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带了她很想要的礼物。
理论和实操,她都双双被拿捏。
粉软的唇抿了抿,阮梨松开了门把手。
霍砚舟眸底敛着笑,“谢谢笙笙准假。”
阮梨:“……”
客厅里的光线很暗,有淡淡的花香混着奶香,熟悉的气息,轻易就勾起霍砚舟在这个房间里的记忆。
喉结轻滚,他偏头轻咳一声。
“准备看电影?”
“嗯。”
“能一起吗?”
“……”
阮梨没有拒绝,走到沙发边,正要坐下,又被霍砚舟扣住手腕。
“可以,抱一下吗?”
“……”
霍砚舟问得认真,却让阮梨无端的更加脸热,“那……只能抱,不准亲,也不准……摸。”
最后一个字,又轻又小声,阮梨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她在说什么啊。
霍砚舟只轻嗯一声,已经将她扣在怀里。
像是一个久违的拥抱,阮梨整个人被他合入怀中,霍砚舟似是在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脖颈,阮梨敏感,轻易便被带起战栗。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总是被霍砚舟吃得死死的。莫名的胜负欲被激起,阮梨抓着霍砚舟的手臂,“你……坐下。”
“嗯?”
“坐下,然后——”阮梨顿了顿,“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小姑娘像是要对他发号施令,霍砚舟依言照做,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眼中敛着笑。但他却不肯松手,将阮梨也抱坐在身上。
阮梨曲着膝盖,细白的指尖攀上霍砚舟的肩膀,“你,抬头。”
霍砚舟眸光微滞,看女孩子绷着娇俏的一张脸,缓缓扬起脖颈。
修长的颈线没入黑色衬衫领口,将本就偏白的肤色衬出一种性冷感。凸起的喉结将薄白的皮肤绷起,在阮梨的注视里,似是难耐地轻轻地……动了下。
阮梨抬手,指腹贴上喉结的凸起,感受着它更加明显的动作。
“你这里,也很敏感么?”
“嗯?”
“我想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