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邋遢的表皮与骨子里气质上的优雅在此刻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矛盾明显的对冲。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说实话,我没什么兴趣。”
“这也不是什么正式任务,而是预料之外的环节。我没有义务一定要服从琴酒的指令。”深受那位先生宠爱的千面魔女如此说道,“所以,还是先容许我抽完这根烟再说吧。”
她轻轻地吐出了一个缱绻的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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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盯上的第二位“平井岁重”,也就是安室透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此时也成为了目标。
他放轻了动作,潜伏至KTV大厅附近往里探看,很快便认出了那位制造混乱的恶徒——查尔特勒。
大厅内的一般民众都已经散尽,只剩了查尔特勒一人活动的声音在空荡的场地中回响。
他不知自己此刻是应该忐忑还是欣喜,因为这实在是一个逮捕查尔特勒的好时机。
这名疯子明目张胆地制造袭击,想必马上就会有警察过来封锁现场。到时候,如果让公安混在警察中间进来,就能够光明正大地逮捕这名组织成员。
案犯的移交和归属是之后兄弟部门间需要扯皮的事,但这样至少不会暴露公安正在盯梢的事实,也可以将他身份败露的风险降到最低。
在安室透暗地里给风见裕也打信号时,大厅中又出现了一个人的声音。
是格林!
他还没有离开!
安室透将他的身形再往立牌之后藏了藏,屏息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格林似乎是正从包厢的深处出来,他手中还拿着这种场所常见的用于制造热闹氛围的摇铃和小鼓。
随着他的走动,铁片碰撞的声音“哗啦哗啦”作响。
他从前台内拖出一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向站在大厅正中央、闭目沉醉于乐曲中的人。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认真听自己说话,格林把手肘往腿上一撑,弯腰托腮便开始了他的单方面言语输出。
“喂,查尔,Gin刚刚联络我了。他说已经确定了,苏格兰就是那只潜入组织的小老鼠。”
“真可惜,居然不是莱伊。”
安室透:!!
景光竟然已经暴露了吗?!
金发黑皮青年心中难得地涌起一阵恐慌,他引以为傲的条理清晰的理智头脑,在这一刻却打了结。
景光是怎么暴露的?组织的清除行动已经到哪一步了?琴酒在哪儿?景光又在哪儿?
最重要的是,他还安全吗?
安室透脑海中一瞬闪过千万个问题,前所未有地对下一步的行动感到有些茫然。
感性告诉他,他应该立刻赶到自己幼驯染的身边去;但理智却在拉扯着他的脚步。
格林所坐的位置十分巧妙,可以从内往外看到主附楼之间连接桥的一角。
如果安室透想从藏身处出来,赶回主楼那边的话,必然要从格林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所以他此刻根本不能动。
就算他赶过去,又该以什么面目呢?
他易容以后的表皮吗?
可这是参照组织的任务目标所捏出的形象,极有可能会引起知情组织成员的注意。
波本吗?
他又有什么理由、什么立场出现在那里呢?这只会让他的身份直接暴露。
降谷零吗?
那更不可能了。
而且,哪怕他去到了景光身边,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是一名深入组织的卧底,他不可能为了私情直接跳反,弃身份、弃责任于不顾。
那样只会让前人白白牺牲,让诸多同僚的努力付之东流。
所以,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在藏身之处,强自稳定住了气息。缓缓闭上双眼又睁开,等待方才那一阵猝不及防的轻微耳鸣过去。
KTV大厅内,格林的声音重新传来。
“你有在听吗?查尔。”
“琴酒不光布置了任务给我,你也有一份。”
“你要和贝尔摩德一起,去逮一只易了容的小老鼠。据说就在我们附近。”
安室透:!!
表面镇定下来的安室透再次遭到了格林的信息轰炸。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言语中的“小老鼠”指的就是他。
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贝尔摩德也要过来。
他的易容技术和手法可以说是传承自贝尔摩德。别人也倒罢了,不撕开面具不会知道他是谁。
可如果是贝尔摩德的话,安室透没有能瞒得过对方的自信。
对于她这样的易容专家来说,只要近距离一看,就能认出自己一派的手法,从而很容易联想到波本那边去。
安室透不得不拿出全部的警惕心来观察周边的环境,并将注意力强行从景光暴露这件事上转移,开始思索起自己的退路。
大厅之中,格林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哪怕是他对面的听众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依旧兴致勃勃,而且话语之中带上了愈来愈多的笑意。
他很快换了个方向,跨坐在椅子上,抓住椅背摇来摇去。
“查尔,看你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