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并不慌张,也不恐惧,相反的,极为冷静。
他甚至知道这一剑下去,会在整个南方掀起多大的波澜。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久别之后的问候,没有满是痛苦的质问。
只是弃了酒壶,而后干脆地拔出了插在二人之间的那柄不眠剑,姜叶留给人间的不眠剑。
所有的问候,所有的质问,所有的倾诉与悔恨。
都在了那干脆的一剑里。
满城暮色如同停滞了一般。
但停滞的不是暮色,而是街头所有来来往往的人们。
在某一场雪开始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少年打死了一个少女的故事。
而在某一场雪结束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看见另一个少年一剑刺进了那个少年的故事。
而后剑意开始长街上弥漫,又很有分寸的尽数落在了那柄不眠剑上。
胡芦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却也如释重负一般的轻声笑着。
没有反抗,哪怕他的境界已经比南岛低了,也许也反抗不了了。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才回来的。”
胡芦轻声说着,松开了握着酒壶的手。
任由那些剑意通过不眠剑,像是一场浩大的风雪一样,在低沉下去的剑鸣声中,向着自己胸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