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张小鱼哦了一声，在草为萤身旁坐了下来，觉得有些无话，想了想问道：“前辈来了多久了？”</br>“大概你还在那座桥上祛除剑意的时候，我便来了。”</br>张小鱼愣了愣，说道：“原来这么久了吗”</br>草为萤只是笑着，没有说话。</br>张小鱼回头看着那些被斩得细碎的白花，猜测着应该便是南岛干的。</br>于是有些没话找话地说道：“南岛呢？”</br>“哦，他先前跑过来洗了个脸，然后就回藏书馆了。”草为萤随意的说道，“你要不要洗个澡。”</br>张小鱼想了想，说道：“这样可以吗？”</br>草为萤笑着说道：“想洗就洗呗，我又不是谁家大闺女。”</br>“......”</br>张小鱼最终还是洗了个澡。</br>当然没有脱衣服。</br>只是带着一身血衣跳入了大湖之中，大概是觉得有些羞耻，还沉入了湖底。</br>草为萤便在湖边托着腮，看着湖中那些弥散的剑意。</br>过了许久，张小鱼才从湖底钻了出来。</br>白衣之上的血色已经褪去，于是又变成了最初在人间晃悠着要打牌的张小鱼。</br>只是张小鱼似乎真的不准备打牌了。</br>从城头跳下来到现在，一个打牌的念头都没有出现过。</br>张小鱼踩着湖水走上了岸，一身湿漉漉地站在湖岸。</br>过了许久，却是取下了身后的剑，拔了出来，缓缓说道：“这柄剑应该是前辈送给南岛的？”</br>草为萤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不记得了，我那里剑太多，哪里记得住这么多东西，可能是的吧。”</br>张小鱼静静地看着剑上鹦鹉洲二字。</br>其实倘若单论剑。</br>这柄剑其实并不算得上是多好的剑。</br>问题便出在剑镡上的那三个字上。</br>落笔之间，尽是剑意。</br>才使得这柄剑一副寒光凛然的模样。</br>张小鱼沉默地看了很久，在湖畔坐了下来，把剑放在了膝头之上，看着那一湖隐隐有些血色的湖水，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猜测，前辈的身份到底是什么。”</br>草为萤微笑着看着张小鱼，说道：“所以你猜出来没有。”</br>张小鱼低头看着剑，缓缓说道：“没有。”</br>“为什么？”</br>“因为我后来没有去猜了。”张小鱼抬手抚在剑镡的三字之上，轻声说道，“猜到了也是没有意义的，前辈的世界离我们太远了——人间人去猜天上人，哪怕猜得再如何准确，也是没有任何帮助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br>草为萤轻声笑着，说道：“但总要大胆一些，去猜猜去看看，哪怕猜错了，也是没有关系的。”</br>张小鱼摇了摇头，说道：“不猜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前辈。”</br>“你说。”</br>无所事事的少年看着这个一身白衣坐在湖边阳光下的剑宗弟子。</br>张小鱼转过头来，看着草为萤：“前辈在人间，是要看什么东西？”</br>草为萤笑着说道：“当然是坐在人间看一些天上的东西。”</br>言下之意，自然便是人间之事，与他无关。</br>张小鱼转回头去，缓缓说道：“原来如此。”</br>草为萤微笑着看着张小鱼说道：“你好像有些怕？”</br>张小鱼轻声说道：“当然怕，虽然也许前辈曾是晚辈的某个师祖辈的存在，但是终究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岁月，师祖也未必不能成为敌人。”</br>张小鱼抬头看着天空，依旧在想着那次进入那个小镇，在镇外看见的那个凝练成为湖水的一湖剑意。</br>“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知道人间该怎么去做。”</br>草为萤只是看着湖水，很是平静地说道：“所以有时候你会很犹豫，因为你不如另一些人大胆。”</br>张小鱼蓦然回头看着草为萤，而后沉默下来，重新转回头去。</br>这次的沉默是极为漫长的。</br>因为草为萤的那句话。</br>过了许久，张小鱼才轻声叹息着说道：“也许是的。”</br>“你在南衣城待太久了。”草为萤平静地说道，“所以你眼睛里总是会看到更多的人间。”</br>张小鱼似乎不想再说下去，站了起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在穿过了玉兰林洒下来的阳光下向着回廊那边走去。</br>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弯腰将那柄鹦鹉洲递给了草为萤。</br>“前辈你的剑。”</br>“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