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大人。”</br>书生转头看了一眼怀民，轻声说道：“一月都没有，如何能够算是许久未见？”</br>怀民轻声笑着，越过了子渊，走到了崖边，在崖边坐了下来，探头往着下方人间看去。</br>那些天光倾泻在云雾之中，惹得那些山崖间的云雾翻涌不止，如同人间大风一般。</br>但人间确实大风。</br>怀民如是想着。</br>身后的书生子渊收了书卷，同样走到了崖边，看着人间缓缓说道：“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如何快乐。”</br>怀民轻声笑着，说道：“能够从子渊大人口中听见快乐这种词，确实令我有些想不到。”</br>“如何想不到？”</br>怀民看向人间，缓缓说道：“在人间，过了二十五岁，便很少会有人说今日快乐吗这种事情，他们说的往往是今日轻松吗？所以子渊大人突然这样一说，倒让我不知道如何回答。”</br>“你过了二十五岁了吗？”子渊看着怀民问道。</br>怀民轻声叹息着，说道：“过了，不管是这具身体，还是我自己，都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黄粱虽然没有槐安那种过了二十五便要隐没人间，不欺人间年少的传统，但是终究也算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果是寻常人家的男子，这个时候大概正在为还未婚娶而焦头烂额，而不是这样闲适地坐在山崖上，与大人谈一谈快乐与否的问题。”</br>子渊轻声笑着，说道：“所以你婚娶了吗？”</br>怀民沉默了少许，说道：“未曾。”</br>子渊转头看向人间，说道：“那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不快乐了。”</br>怀民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子渊问了一句：“那么子渊大人婚娶了吗？”</br>子渊回头看了一眼怀民，神色淡然地看向人间，说道：“也没有。”</br>“那看来子渊大人也不快乐。”</br>“是的。”</br>二人在崖边看着夜色澄明的天空，好一阵感慨。</br>“但我的不快乐，想来应该与是否婚娶无关。”怀民轻声说道。</br>“那是因为什么？”</br>怀民想了想，说道：“因为我得了许多不该有的力量，却也因此被一些河里的大势推着往前走了许多并不愿走的路。”</br>子渊负手身后，握着书卷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确实如此。高处从来都不止不胜寒，高处不自由，除非你是人间最高。”</br>怀民看向东海，轻声说道：“自从千年前磨剑崖有了个青衣之后，人间便没有最高这个称呼了。所以整个人间，谁能自由呢？”</br>子渊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东海，也没有看天穹，只是静静地，握着书卷站在山崖边。</br>就像从来没有听见过青衣二字一般。</br>怀民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古怪，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低头看向那些天光之下的人间。</br>天光是从另外一处更高的山崖之上落下的。</br>那里有棵古树，也许还有个神女。</br>怀民并不知道瑶姬是否还在那处高台古树之上。</br>所以他只是看向人间。</br>人间有剑光一闪而过。</br>怀民沉默了少许，抬手按住手中的剑，抬头看向一旁的子渊，轻声问道：“我想问大人几个问题。”</br>子渊依旧没有说话。</br>怀民于是自顾自地问道：“神女大人，对人间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br>子渊转头看向那处天光洒落的孤峰，平静地说道：“那是神女大人的事，我不知道。”</br>怀民沉默了少许，说道：“这样一个回答，无论谁听见了，都会内心不安。”</br>子渊歪头看着怀民，似乎有些不理解。</br>怀民轻声笑着，说道：“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被称为北巫道吗？”</br>子渊摇了摇头。</br>怀民轻声说道：“因为我们更向往大道。”</br>子渊叹息了一声，想起了先前见过的一些画面，缓缓说道：“原来如此。”</br>怀民没有再说什么，又似乎在犹豫着，敞开的衣襟在高崖夜风中翻飞不止。</br>子渊看向怀民，缓缓说道：“你还有问题？”</br>怀民沉默了少许，说道：“那些乘舟而去的冥河之人，与子渊大人有关吗？”</br>子渊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个第一个吹到大泽之风的人，为何会再度走上青山坐在他面前，看着面前这个似乎被许多人误解过的年轻人，子渊却是笑了笑，重新翻开了手中的书卷，里面的一些墨迹还未干透。</br>子渊翻着书卷，停在了某一页，静静的看了很久，而后开口说道：“巫鬼神教在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