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她，也不怕她撒谎。
“我可以和你合作。”黑袍男子冷冷说道：“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自己慢慢去找阵眼。找不到，最多也就是十年。”
孟柒：“……”
她抿抿嘴：“教我法阵的人，不是我师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身份。他……”
她微微撇嘴，到底露出丝少女的神态来：“他不收我这个徒弟。”
男子嗤笑一声：“也是，笨成这样，一把年纪才勉强筑基，要我也不收，收来丢人现眼么？”
孟柒：“……”
她忍了。
“我们走吧。”男子转身朝前走去，眼角余光扫过孟柒，“不过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你连死都变成奢望。”
孟柒像是没听到男子的威胁之言。
她俯身捡起自己的青袍，重新穿在身上。
然后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盒药膏，往脸上伤口抹去。
那药膏非常有效，不过片刻，孟柒脸上伤口就消失不见，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男子冷眼旁观，也没阻拦。
不过人家医修小姑娘，确实不怕毁容威胁。
他先前，确实失策了。
“先前在杏林中，你为何说又是我？”孟柒收好药膏，快步走到男子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她走在对方右边，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那三道可怖的墨色伤痕。
孟柒始终神色自若，连眼皮都没颤一下。
她又问道：“我们桦江府玄云山庄别苑见过之后，似乎便没有再见过。”
孟柒要把这件事问清楚。
先前在杏林中，对方看到自己后，身上迸发的杀意不是假的。
至少，她觉得并不是自己叫破百鬼百魅阵，才让男子如此想杀她。
“哼。”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孟柒抿抿嘴，也不在说话。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山峰脚下。
两人沿着河流往前走去，周围一片荒凉，草地枯黄，没有花，就连偶尔能见到的树木，也早已枯死。
更不用说活物或是人了。
这样走了大约一刻钟，仍然无比枯燥。
孟柒时不时就会转头看男子一眼。
对方脸上的伤口很深，此时离得近了，她也看得更清楚。
伤他的应该是很薄很锋利的武器，因为那伤口虽然长，但却十分窄。
只是整道伤痕都是黑色，而且伤口两侧的血肉微微外翻，看起来就分外可怖。
孟柒忍不住又抿抿嘴。
除此之外，即便是她也感受到了，男子气息似乎不稳。
她走在他身旁，能感受到他身上时而像是有极大威压，气势迫人。
时而却又弱得可怜，甚至连自己都不如。
是受了内伤吗？
还是境界受损，甚至灵海都出了问题。
她记得桦江府第一次见面，苏君墨就说过，这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比苏君墨修为还高，那么这种境界的修者，没道理竟然能让她，一个筑基期修者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气变化才是。
孟柒一路走，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着。
内伤和脸上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有关吗？
男子自己都那么擅长用毒，也懂医术，可以救桦江府那些被噬仙藤所伤之人。
但是自己刚才骗他说，医修大道只认医修，他也没有反驳。
没错，孟柒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半真半假。
这里确实是杏林中的大比结界。
但是什么医修大道主持，只认医修，全是她瞎说的。
书上根本不会记载这些，孟柒认识的医修很少，也没有前辈给她讲过这里的情况。
她就是瞎说一通，先活下来再说。
“喂！”黑袍男子终于不耐烦了，“我们该去哪里？怎么通关这姐姐。”
“我也是第一次来。”孟柒眼都不眨一下：“故老相传，这里每次进来，都会和从前完全不同。所以也没人知道，下次进入的时候会面对什么，应该怎么做。”
“……要你何用？！”
黑袍男子停下脚步，极目远眺：“似乎，没看到活物。”
“嗯。”孟柒也点点头：“周围花草树木全都死绝，似乎连一丝生机都感受不到。”
“咦？”
“咦？”
孟柒和黑衣男子突然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光芒闪过。
有河水，河水奔腾不息，这里明明不缺水源。
河边也有柔软的，还挺肥沃柔软的泥土。
也有枯黄的草和枯死的树留下，说明从前也不是不能生长植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土里有毒！”孟柒和男子同时脱口而出。
男子眼中极快闪过一道笑意。
但那笑意闪过太快，别说孟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啧。”他轻叹，“不愧是上古大能留下的重宝，考验原来从一开始就存在。可惜……”
男子冷哼一声：“后辈太不争气，空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