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瑀勉看着,莫负生的面容,微微一笑,缓缓道:“负生,是这个世界上定好的人,小生能遇到你,是三生有幸。”
莫负生看着他真挚的眼眸,自己的心里蛮不是滋味的,他本来就容易自责的人,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特点,遇到什么事,都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就算和自己毫无关系,也会给自己牵扯一点。
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下,王瑀勉爱慕莫负生,莫负生却是拒绝了王瑀勉,王瑀勉却是,无怨无悔的继续爱慕,这样的感情,如何叫他,不是更一份的自责呢。
莫负生眼神的里面有那么一丝疼惜,他现在后悔,自己说的那样的话,简直是在剜人的心肝。
可是要是不说那样的话,不是慢慢的,把人的心伤了,还推卸不是自己的责任吗?
也许他现在的拒绝,却是对他最小的伤害了。
“对不起…”他现在还能说别的话吗?不,他现在也只能想到,和王瑀勉道歉了,莫负生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
王瑀勉望着他自责不已的面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负生,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小生喜欢就是喜欢,并不是负生的错,当然小生,也不认为这是小生的错,爱慕之心哪里会有什么错误呢?负生,你说呢?”
他说这一番话真情意切,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没有一句是他胡编乱造,或是他用惯的套路。
王瑀勉低沉眼眸,他看着地面上的几株青草,他不清楚他对莫负生,是什么的感觉,是引诱还是心情,但是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是真心的,至少自己说出这番话是真心的。
王瑀勉背对莫负生,就是为了自己,不会给他太多的压力。
莫负生是个心软,又容易特别在乎别人感受的人,如果他和往常一样,只是想得到的话,便会直面的,跟他说出这番话,这一下不说是百分百到手,也是十拿九稳了,王瑀勉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些信心的。
可是他不想,他不想用这样的话,这样子的一个方式‘逼迫’莫负生和他在一起,他知道自己会成功的,可是他不想。这样会让莫负生难受的。
不过王瑀勉,良久没有等到他的回话,心中有那么一些的忐忑,难道莫负生,真的对他生了什么,厌烦的情绪,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焦躁不安。
若是以往对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他要是想得到,也有的法子得到,他若是觉得没兴致,也就是放弃了。
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般的痛苦煎熬,如此苦苦的等待一个人的回话。
这样的心情,怕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王瑀勉又等了一会儿,心中实在是接受不了,这般的煎熬,他再也不要承受下去了,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得到一个说法,哪怕说话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想要听一听,他不要再这样继续等下去了,这样感觉他承受不住了。
他鼓起勇气转回身,站在他身后的,那里是莫负生,而是一个,有着莫负生气息,却是根本不见人样的东西。
他刚要张口说话,似是要呐喊莫负生,却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是过了多少的时间,王瑀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捂着发昏的额头。
“小生这是怎么了?”
“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王瑀勉往过去,却是莫负生的身影,莫负生有些改变,他像是年长了不少,样子也成熟稳重了起来。
原本的短发的头发也是长到及腰,用一个玉冠束了起来。
玉冠剔透晶莹,像是他前些日子,意外的得到一块白玉,固定玉冠的簪子,也是很熟悉的样式,是他经常去的那家,所出来的手艺。
身上穿的,不是云散宗的制服,也不是君临阵的衣服,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是王瑀勉的喜好,金色圆领长袍,衬着他这个人,都是靓丽几分。
“负生,你不是…”他说出这句话,脑子却是停顿了起来,他想不起自己该说什么了,他好像是隐隐约约记得,但是又忘记了。
莫负生很担心的望着他,“瑀勉,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说着话,莫负生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是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如此亲密的场面,叫他吃了一惊,王瑀勉下意识后仰。
莫负生反倒是,有一些委屈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疏远?”
这话语怎么不是一个亲昵,王瑀勉也是愣神,他迟疑的问道:“负生,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自从醒了过来,就是有这么一点的疑惑,莫负生对他的动作,也太过亲近了些,既然他在心里拿不准注意,那就直接问吧。
莫负生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有一点疑惑,满脸都是担心的神情,“瑀勉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结为道侣,已然十年了啊。”
这话像是警钟一样的,在他的脑子里,敲了一下,王瑀勉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个地方。
不过这个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王瑀勉对于他和莫负生,共同生活了十年,丝毫没有一丝疑虑的样子。
是在他的脑子里,甚至是产生了,几个他们共同生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