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盘算着,白舍身看到那闪烁如星辰的眼眸,心中一软,思绪停落,缓缓合上眼,收起了全部的念想,再次睁开,眸子又是波澜不惊,如同深潭的模样。
正好接触到那慈悲的目光,莫负生望着他,犹如瞻仰一尊菩萨。
他如同那渺小的信徒,跪在庄严的大殿,双手合十,虔诚的望着那神像。
不过,那渺小的信徒,对着庄严肃穆的神像,却是动了不可以动的心思。
心思沉了下去,不停嗤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你在想什么啊,莫负生!白舍身哪里会看的上你,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不清楚么,低微的泥土,怎敢高攀云端。
卑微的信徒,怎么敢触碰神灵!
白舍身清润的声音传来,细细讲述着。
与那医书不同,莫负生静静的细心听着,仔细的记着每一句话。
讲述几刻,白舍身停了下来,道:“负生,可是记着。”
莫负生点头,心绪已然平稳许多,道:“都是记着清楚的。”
白舍身缓缓点头,道:“负生往后修行之中,切记心中念着这些。”
“好。”莫负生自然是应着的。
白舍身眼眸有些担忧,道:“修行之时,本应专心而对,记念这些却是分出一分心神,负生,你切记小心,不如…”白舍身话语顿顿,继续道:“便是在在下面前,试验一番可好,若是有什么差错,在下也可护着一二。”
莫负生点头,无论心思如何,他还是感动白舍身的贴心。
合上眼眸,想着修行之事,玄灵珠便是现在眼前,他随之而动。
眼眸不错的看着莫负生,白舍身微微蹙眉,感受起周遭的灵气流动。
这是?白舍身心思搜寻着,他对这流动有些印象,却是记忆不起,只是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不过确实是正道的修行就是了。
莫负生记着那些话语,分出心思思索,感受灵力在身体中的变化,一丝一律,不敢错过。
许久,他睁开双目,呼出一口气。
白舍身见他停下,立马关切问道:“负生,可有觉得哪里有不适的症状?”
莫负生摇摇头,道:“白哥,我很好,本以为会有些手足无措,但居然一点都没有,与以前一样,并无不同。”
白舍身松了口气,语言还是有些担忧,道:“在下方才观负生修行方式,似乎有些不同。”
轻轻点头,莫负生对他并不设防心,道:“其实我曾得到一颗珠子,上面刻着功法,我看上面意思和书本一样,又不用记忆,便是跟着珠子练了。”
说着,莫负生想试着召唤出玄灵珠,试了几次,终究是出不来。
“白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它有的时候就是召唤不出来,试多少回,都不行。”
听着,舒了口气,微微放下心,白舍身道:“虽有些不同,但终究是正道修行,至于召唤不出,应是灵宝认主,恐外人在场,便是不会现身。”
天色正亮着,不过是晌午时分,太阳不是浓烈,微风徐徐。
二人在外面,轻轻撒下种子,这次莫负生控制的很好,没有突然发芽的药苗。
看着脚下乌黑的土壤,莫负生轻轻杵着,悄悄转头看着白舍身的方向,微微失神,只是盯着他,便是极大的幸福。
感受到莫负生的目光,白舍身却不敢确信那人看的是他,他往身侧看看,不远几步,一片成长茂密的零植,迎风飘摇。
似乎错意那目光,白舍身低下头,自顾自的撒着种子,不是他无趣,他是在克制,克制一瞬间毁去药田的冲动,他有多少年,多少年,没有这种心情了。
上一次嫉妒,还是黎元锦抢他的衣服穿,他如何也争不过,父亲也是偏心那黎元锦,母亲又是不懂这些,他气不过,自打那以后,他便是没碰过一丝的红。
可…手微微停顿,他能争得过吗,他以前争不过黎元锦,现在挣得过君临阵吗?
难道又要失去,他能忍得住吗,他能忍得住,不去看莫负生一眼吗?
手中的种子撒完,目光也不得不离开土壤,白舍身看着莫负生抻懒腰,眼神停留在,因为动作,而裸露出的脖颈,细腻白滑。
他伸出手,想上前摸一摸,在要触碰的一瞬间收回,眼眸转向他出。
眼看到一个虚影,莫负生回头,只看到仔细打量药草的白舍身,对自身的眼神本就是不自信,莫负生只当是自己花了眼,错看了。
白舍身见他没有询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心思转了三转,又想莫负生为什么不问,要是问出了口,他便是顺势将心情说出来,可是,心思转到这里,他又是犹豫,要是说出来,莫负生拒绝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白舍身将心思压了下去,以后再说吧。
白舍身道:“负生,方才医书中,提到的灵植,这边有着不少,书上书写终是乏味,不若负生看着灵植,记忆一二。”
“好。”莫负生自然是答应的。
随着白舍身的手指,莫负生一株一株的记着名字。
听着一个药名有趣,莫负生伸手摸摸那叶子,道:“檀花,听着和昙花相同,它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