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雅致的屋子,脚下是柔然细腻的地毯,往前一副精致雕花梨木桌椅,左侧镂空细纹莲花样衣柜,旁边立着梅兰竹菊水墨屏风,右侧红木床,大气文雅。
白舍身温和道:“负生,先行睡下吧。”
摇摇头,莫负生怎么好意思叫白舍身在自家的屋子里空坐一晚,而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舍身看着他,眼眸如同深潭中照进一缕刺目阳光,虽不见底,却可照亮表面。
“负生,可愿与在下一同入眠。”
“啊?”下意识,完全是下意识,莫负生心里高兴不跌的想和白舍身一起睡,特别想,可想可想的了,啊,这一声完全是下意识,他‘啊’完就后悔了,生怕着白舍身反悔。
白舍身微笑道:“负生,莫要惊慌,在下是不忍负生不入眠的,负生又不忍在下孤坐,那便一起入睡便是,有何妨碍呢。”
也是,有什么妨碍的,唉?莫负生有些疑惑,他怎么这么平静的面对‘有何妨碍’这话,他不应该觉着痛苦、白舍身并未将他放在追求者一类的位置吗,他对他的感情怎么如此平静了。
见他不说话,白舍身手指在袖中摩擦着绣纹,嫩白的指肚磨的发红,“负生,如何?”
“啊?”莫负生回神,赶紧道:“好啊,一起睡吧。”
胡思什么,莫负生看着白舍身递给他一件里衣,那纤长的手指擦过的手,心还是跳了一下,他的心还是那样啊。
躲到屏风后面,莫负生换着衣裳,回头从屏风间的缝隙之中,他着白舍身微笑着看向这边。
脸瞬间上红,莫负生低头穿自己的衣服,许是发呆呢,在看着屏风上的画,白哥如何高洁的人,别胡思乱想。
揉揉脸,觉着温度是下去一些的,莫负生拿着自己叠好的衣服走出去。
里衣是白舍身的,他们看上去身量差的不多,莫负生穿上衣服却有些松垮,紧紧要露不露的前襟,“白哥,我换好了。”
话说出口,莫负生有些后悔,这新嫁娘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万一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白舍身温润道:“那在下去换衣裳了,负生,先躺下吧。”
乖乖的点头,莫负生跑到床边坐下,他抬头看看屏风,果然什么都看不到呢,完全模糊的一片啊。
白舍身从屏风后出来,就见着莫负生如同新娘一般的乖巧坐在床边,就差一个红盖头了。
缓步过去,白舍身道:“躺下吧,负生。”
乖巧的躺到里边,莫负生偷偷瞄着白舍身的侧脸。
“负生,可是睡不着。”
赶紧合上眼,被发现了!可合上眼后,莫负生又觉着自己智障,已经发现了,合眼有什么用。
“白哥。”他蹭蹭转了个身,看着白舍身,道:“我只是…”
“在下明白。”白舍身亦是转过身,望着他,距离好近,近到近视眼也可以看清那眼睫毛,“初来乍到,如何都是不安的。”
似乎是一语双关,莫负生眼眸有些低沉,他茂茂然去一个新地方,总是觉着有些难以安心,更何况是新世界的新地方,说来,他来这个世界也不算久啊。
抬手拍拍他的背,白舍身道:“在下去新地方也是心中难安,幼时为了躲避父亲做的茶饮离家,去了云散宗拜师,想来也在那里辗转难眠。”
嗯?白哥以前的事,是跟他诉说吗,那是不是说他们亲近几分了。
白舍身眉眼温柔,道:“在下那时与七天同时入门,只因晚到一步,便成了三师弟,也曾与七天闹了好一阵子。”
静静的听着,莫负生心道,原来白哥也有不温润的时候,也是,都是人嘛,少年之气,谁没个狂傲的时候。
白舍身继续道:“后来过了很久,父亲离开了,在下归家,父亲的徒弟为了报仇东奔西走,母亲受刺激,时间回到认识父亲之前,完全望了有个孩子,家里因着扩生改了样子,那时候在下觉着也是陌生,辗转悱恻。”
手不自觉的扶上他的脸庞,莫负生对自己的行为也是吃惊,却不后悔,因为,白舍身伤心的要碎掉的样子。
手掌轻轻合上抚摸他脸颊的手,白舍身温柔道,“好在父亲的仇怨已经报了,母亲也遇到真心对她的人,母亲她当年失去记忆,丝毫不记得谁,谁去靠近便是攻击,家中少有人敌得过,又无人敢真与之对招,伤了谁都是不好,只有萧叔,他迎着攻击一次次往母亲身边凑,有时候在下觉着他是疯了,时间久了,母亲记忆会回溯,却对他稍稍温和。”说到此他微微笑笑,“萧叔与母亲也是走过很多的。”
所以白哥与继父的感情不错,母亲忘记所有,唯一人愿意直奔上前,这又何尝不是万分不幸中的一种救赎。
莫负生望着他,眼神是他自己察觉不出的柔软。
白舍身轻柔道:“负生,可有与在下讲的,关于负生的曾经。”
莫负生眼眸闪闪道:“那、是一个和这边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边没有修行、也没有灵力,那边的人都是读书工作,我在那边只是普通的一个,茫茫众生中的一人。”
望着那温柔的容颜,莫负生继续道:“我父母早早就没了,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就一边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