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年郎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怪不得你,家里头原本就艰难些,今个我来也是碰运气,原本想仗着旧年老爷留下来的交情,指望着还能筹措一些银子来,如今,哎!”
中年仆人愤愤不平,“昔日老太爷在福建当官的时候,这东家上赶着求老太爷帮衬着他,如今倒是好,闲话说了一大堆,最后就拿了几个月饼打发咱们了,可见是真的不地道!奴才以前还记得他求在咱们家的样子,真真是险些瞎了眼!”
少年挥挥手,“罢了,不必说这个了,横竖还有月饼请来了,只是我到底不必要这个东西,”少年郎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傲气,“难不成我们家,就连月饼也吃不起了吗?”
少年傲气,那个中年仆人倒是有些舍不得,低声和自家少主子悄悄说道,“太太在家成日里头闹着,就想着这么一口好吃的,这东家忘恩负义,咱们倒是不要去计较这些个……”
中年仆人的话儿还只是说了半句,那少年郎许是察觉到了金秀的眼神,抬起头就朝着金秀这边瞧来,金秀瞧见那少年郎极为俊美,丰神俊朗,双眉入鬓,眼眸若秋水,双唇貌樱桃,阴柔和英俊之色皆有之,他的眉,像是朝阳映衬下的青松,挺拔深邃;他的眼,像是温润清秀的白玉,温和又从容;他的脸,好像是完美无缺的圆月,清冷脱俗;他这样的看着金秀,金秀倒是觉得不知道为何,室内温暖香甜的气氛一扫而空,变成了悠远清凉的感觉。
那少年看了金秀一眼,见到是何许人,眼角微微一眯,随即放松,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对着金秀微微举起手,双手抱肘,也不打招呼,微微一冷笑,“你怎么来这里?难不成也是买月饼了?”
这么一靠近,瞧着仔细,越发觉得此少年十分俊美,比自己后世之中看到的任何男明星还都要俊美的多,金秀还有些不好意思,意欲直接细细看的清楚,又想到自己还是大家闺秀,不宜如此直接,正在纠结不知道如何的时候,听到这少年的话,金秀觉得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了。
难不成也是买月饼了?
我这来月饼铺子不买月饼买什么?难道是来看戏的?不过听这话的口气,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对待陌生人的意思?金秀有些呆滞,不知道如何反应,还是那个中年男仆见机快,忙朝着金秀点头哈腰,“给元姑娘请安了。”
金秀家姓元,这一点没错,所以这必然是相识的人物,难道这话的意思,这面前绝色的少年,也是自己的相识?金秀恍惚了,毕竟她可是没有承袭这具身躯多少的记忆,不过倒是妹妹二妞解围了她倒是知道姐姐最近有些糊涂,“大姐,这是钮家大爷,也住在西北条子胡同里头的!”
哎哟,这话的意思,还真的是旧相识了,金秀低下头摸了摸二妞的头,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这才又抬起头来,“这话说的奇怪,今个是八月十四,这里又是卖月饼的,难不成不来买月饼,还做别的什么事儿吗?”
这话一点也不算错,金秀答得很是得体,但是也不知道为何,似乎戳中了这钮家大爷心里头的事儿,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又随即消隐而去,怒色微萌,家教使然不至于说口出恶言,但是语气却是十分不好听了,“这可真是新鲜!你们家如今也有钱来买月饼了?”
金秀脸色微微一沉,这话说出来,可就是不那么好听了!虽然自己还算大度,可这扯到了自家的事儿,那么就不是自己大度算了的事儿,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中年仆人又连忙转圜:“元姑娘,我们家大爷不是这个意思……”他又偏过头来,对着自家大爷急切的说道,“大爷,这话可是不好!”
一介仆人会说这个话,可见这身份也不是寻常仆人了,钮家大爷一说出口也知道自己个说的欠妥当,只是到底在姑娘家面前还要摆谱,也不会说什么柔软的话,只是冷哼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金秀心里头也同样冷哼一声,只是这时候不宜在外面吵架,她还不知道对方人家的底细,贸然出击作战,是最愚蠢的行为,所以她的脸上还是有笑容的,“就算是再怎样日子过得艰难,这大过节的,总是要买些好东西的,何况自己个就算是吃不上,那也要买几个祭兔儿爷的不是?钮家大爷,您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再者,破船还有三千钉呢,虽然我家里头艰难,可到处能措借的,也能有一些,难不成什么亲朋好友都要不来钱吗?”
这说话不好听的话,似乎人也不怎么样觉得好看了,起码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一位钮家大爷,算不上人美心善,金秀说完了话,也懒得搭理这钮家的大爷有什么反应,微微蹲了蹲膝盖,算是行过礼,转身也就走了。
钮家大爷原本以为金秀不会说话的,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只怕是低着头羞红了脸忙不迭的就走了,没想到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倒是有理有据,他惊讶之余,又觉得金秀的话在内涵讽刺自己,这一下子又怒了起来,正欲追上金秀要再辩论一番,还是那中年男仆给拦住了,“大爷,这街坊邻居的,可不能失了礼数!”
“刘全,”钮家大爷喊着中年男仆的名字,脸上的怒气勃发,“她竟然说这个话儿,话里有话,预备着刺我呢!”刘全忙解释分辨一二,“想必是不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