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的祁念一狠狠享受了一把国宝般的待遇。
每天喝着从西京城运来的琼浆玉液,吃着南境送来的灵兽肉,有温大医仙每天给她问诊一次,陨星峰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还每日都有人上陨星峰来探望。
就怕她突然又消失。
毕竟谁也不知道,她在一个人在深渊之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又为何会变成一棵树重新生长。
更不知道在白泽离开之后,祁念一现在的身体状况和过去的有没有区别。
这样的待遇保持了十天不到。
在温淮瑜第一百零三次给她问诊,把她从上到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
当了八年树之后,祁念一不仅没有受伤没有虚弱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体魄比之前更加强韧,她现在的身体强韧程度足以和体修媲美。
在确认了祁念一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温淮瑜一改先前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态度,恢复成了往日凉薄毒舌的常态。
限定版温情脉脉大师兄祁念一才体验了十天,就立刻被打回原形。
阔别八年,再回来的时候,祁念一发现自己院中的信箱已经塞满了。
或许是为了容纳其他多出来的信件,温淮瑜在她的院门外又挂了一个信箱,多年积攒下来,又多出不少信件。
她的朋友们一如既往的给她寄送着信件,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
看到这厚厚几箱信,祁念一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房中在柜子里翻了一遍,最后翻出一个匣子。
匣子里面原本应该放着一些信,是八年前深渊终战前她写好了收起来的。
那时她已经隐约猜到自己的才是白泽的心脏,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或者说,她当时完全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
所以她留下了这些信,想要给自己的亲人朋友们最后再留一些话,心中却又有些挣扎,不愿直接给他们,所以写好后又将这些信藏了起来。
八年过去,这个匣子中还放着她写的信,并没有被取走。
但祁念一却发现,当年自己在匣子上留下的封印被人解开了。
很显然,是有人打开匣子,发现了里面的信,却并没有拿走,而是原模原样的保存了下来。
能做到这些事的,除了她的几个师兄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祁念一低声笑了下,将匣子重新封好,收了起来。
她是个闲不住的,在家里安定了一段时间后,就简单的收拾了行囊,开始在大陆上四处游历。
一人一剑一壶酒,遍历千山过长风。
这是她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也是每一个修士必备的“入世”行,却因种种原因,被生生耽误至今。
这趟旅程她走的格外放松,没有御剑飞行,慢悠悠地徒步走下陨星峰,用脚一步步丈量这大好河山。
云野一直陪在她身边,偶尔回到骨剑之中,但他们心念相同,只要心中轻唤一声,对方很快就能听见。
这一走,就先走到了西京城。
昱朝的国都繁华依旧,她在无人能看得见的公主府里住了几日,又熟门熟路的摸进了皇宫。
她入宫的时候,景帝刚下朝。
他看上去已经是中年模样,眉眼冷厉了不少,眼尾多了些褶皱,比起八年前的潇洒皇帝,现在看着已经是不怒自威的模样。
宫中凭空出现一个人,让景帝身边的近卫都万分紧张。
景帝看着祁念一,自己却先愣住了。
从陨星峰上的来信断绝那日起,他心里就隐约知道,皇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深渊彻底被埋葬的消息传来,他才真正确定心中的猜想。
祁念一冲他微微一笑:“皇兄,好久不见。”
景帝看着她许久,万分感慨:“八年过去,皇妹容颜未变,一如当年,我却已经老了。”
祁念一笑道:“皇兄正值壮年,哪里老了。”
两人相视一笑,景帝屏退侍从,只叫上了皇后和卓青,四个人吃了顿简单的家宴。
皇后看到祁念一时,当即就红了眼眶,握着祁念一的手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情绪平复之后,皇后就羡慕地看着祁念一,叹道:“果真是修行之人,容颜不老,真是叫人羡慕。”
景帝笑她:“这话就不对了,就算皇妹不是修行之人,她如今的年龄可也不大。”
家宴过后,帝后夫妇极力挽留祁念一在宫中歇几日,祁念一婉言谢绝后,再次踏上了旅程。
她从西京走到了渠州,这里是她的封地,渠州的公主府比西京的公主府还要华丽得多,但她实际上在这里住的日子连一年都不到。
渠州有着中洲最大的灵石矿,灵石矿汇聚成一整条灵脉,滋养了这片土地,和在这里生活的人们。
因此,渠州周围聚集着很多修仙门派,围绕着这条灵脉建立。
这其中祁念一最熟悉的,就是忘忧谷。
说起来,忘忧谷还是她出资重建的。
作为忘忧谷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祁念一抱着一种看看自家孩子成长得如何的心态,迈入了忘忧谷。
现在的忘忧谷和她曾经见到的苍术谷有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