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
……
那日后,祁念一就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经常忙得找不到人。
南境的历史遗留问题太多,哪怕是一项一项解决过来,也要很费一番功夫。
眼前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将白泽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
神殿的压迫,和凌家的倒戈,让另外四大家族再也无法坚持己见,只能退了一步,同意了这件事情。
但哪怕没有人阻拦,要让南境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真相,实施起来的难度也依旧很大。
祁念一思来想去,和非白研究了好几日,终于制定出了一个方法。
思路和上官熙为她造势的方法不谋而合。
她先是找来了白羽,让光复会的人散布一些零散的关于白泽之死真相的消息。
她当上神子之后,不遗余力地改善光复会的形象,神殿也撤销了对光复会的通缉后,他们的形象开始慢慢改善。
他们混迹市井之人众多,要散布消息是最为方便的。
而且白羽也相当愿意做这件事。
灵修的功法因白泽而生,他们一直感念这位神明,白泽之死的真相在南境的灵修中代代相传,为祂讨一个公道,一直都是他们的心愿。
哪怕祂自己并不在意。
光复会做这种事情的效率很高,不消几日,整个南境四处都在讨论近来听到的传闻。
“昨儿我听了个特别荒唐的事,说白泽是死在一千年前那五个飞升的前辈手中,我们传承下来的神之血脉是被他们硬生生从白泽体内抽取出来的。”这人说话时,左看右看,相当小心,害怕被人听到后说自己太过荒唐。
没想到四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说因为我们体内的神之血脉来得不正当,是被污染的,所以生来就在我们体内埋下了祸患,除非洗去污染,否则日后都会有疯癫的危险。”
“我还听说,以前那些因为血脉之力疯癫的人,都被关在神山里呢。”
诸如此类的议论,这几日在南境各处四起,滔滔不绝。
祁念一知道,这并不能真正达成最终的目的,听到这个传闻的人,只会当这是一个荒唐的笑话,听完就一笑而过,只当是个乐子。
但当认真讨论这件事情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乃至千万人的时候。
哪怕他们认为这只是个笑话,也不免会思考,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性。
就会在他们心里埋下一个种子。
这只是第一步。
在事情已经酝酿得差不多的时候,祁念一托天尊帮了个忙。
叶熹微所练的功法,正好和她要做的这件事类似。
听她说完后,叶熹微微微扬眉,讶异于她的想象力。
“你是说,让我将溯梦阵中的真相,捏成一个幻境,植入所有人的梦中?”
祁念一颔首,笑了下:“我听师尊说过,您的功法名为莲华幻梦,在这件事情上,恐有奇效。若是寻常人,只怕是做不到同时影响南境如此多的人,但您即是当世唯二的大乘境,我想这件事情,非您莫属。”
叶熹微盯了她半晌,好奇道:“你一直都这样吗?”
“哪样?”
叶熹微复杂道:“对所有人都…物尽其用。”
哪怕自己是她的前辈,无论年龄辈分还是修为都比她高出不少,她也仍然如此,该被安排干活的,照样不误。
祁念一坦荡道:“确实如此。”
她补了句:“不仅是您,连我师尊也被我安排上了。”
她一副坦荡荡我就是这种人的样子,令叶熹微失笑不已。
当晚,南境数百万人,全都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在梦中回到了一千年前,见到了神明白泽降世,恩泽世人的画面。五个只在史册中留名,一直让他们引以为荣的先祖骗了白泽,用白泽的发丝制成的绳索将祂捆起来时,梦境戛然而止。
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没精打采的。
“该不会最近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听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怪了,你也做了那种梦?”
“难不成你也是?”
街头巷尾四处是低声的议论,半天过去,他们才意识到,做这个梦的不仅是自己,整座城的每一个人,从稚龄小儿到耄耋老叟,无一例外,全都做了同一个梦。
这就已经不单单是日有所日夜有所梦可以解释了。
“这、这难道是神降吗?”他们担忧道,“如果梦中是真的,那我们…背叛了我们的神?难道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吗?”
没想到,第二夜,梦境再次出现。
这次,他们看到了那五个人残忍的杀害了赐予他们恩惠的神明。梦境再次在尖刀刺入白泽身体的时候戛然而止,让无数人梦中惊醒,茫然四顾,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这天白日,人们再说起这个梦时,脸上的沉色愈渐,担忧和害怕涌上心头。
连着两日,所有人都做同一个梦。
除了神迹,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但这还没有完,第三天夜里,梦境如期而至。
这一次,他